詹姆斯脸上明暗不定,直接从档案袋中抽出纸张展开:“我刚刚从医院拿回来。”
杜柏钦扫了一眼那份检测报告,眼光看了看他。
詹姆斯言简意赅地答:“目的性搜查,以假设结果为前提,我昨晚找到了那辆防弹越野车——那辆束小姐当时在南部离开时留下的车,作为重要物证,还保存在国防部的车库里。”
杜柏钦眸中有光微微一闪。
詹姆斯确认地点了点头:“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当时的痕迹已经基本被破坏了,不过我使用了检验试剂,在方向盘的下面提取到了血迹样本,已经做了dna比对——是你的血。”
杜柏钦手一震,仓促转过头,手握成拳低低咳嗽。
詹姆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理性专业:“这足以表明,她接触过受伤后的你。”
杜柏钦脸色发隐隐地白,声音低沉嘶哑,带了一种奇异的平静:“继续。”
詹姆斯详细地汇报:“束小姐开车经过存磉弯,转过小路去往后来爆炸的仓库,路上大约是三十分钟,路上经过你跟叛军交火的山坡,时间高度吻合,还有一个疑点,关于你身上发射出的救援信号,我做了详尽到秒的时间点分析,并且重新调取了人证报告,这一次找到了突破口,那个时间点有一架巡航机探测到了直升飞机的飞行纪录,对比你地面的侍卫队收到信号的时间点,说明你的求救信号发出时,将小姐的救援直升机还在上空。”
詹姆斯说:“如果讯号不是你发出的,那肯定也不是将小姐发出的,那么——就是第三个人。”
从昨晚到现在,等待许久的煎熬的最终尘埃落定。
仿佛死刑犯听到自己不出意外的量刑,反而生出轻松的绝望之感。
詹姆斯有些不忍看他这一瞬间的表情,只低声说:“柏钦,我只能推翻,并不能证实,关于事情的真相,或许你可以问问当事人。”
詹姆斯将文件整理好留下,默默地收拾公文包离去。
杜柏钦独自在书房枯坐了一个下午。
一直到日落亮灯时分。
司三不放心,进来敲门。
外厅的敲门声持续响了好一会儿,杜柏钦恍惚地回过神来,动了动手扶了沙发站起来,站起的霎那——眼前突然一片黑,肺部传来一阵剧烈绞痛,疼痛瞬间地扩散到整个胸腔和后背,他勉强走了几步扶住了桌沿,咬着牙屏住气息默默地忍着。
肺腑之间无法抑制地咳嗽起来,即使用尽全力支撑着,眼前也渐渐看不清楚。
司三推门进来,见到他咳得延绵不绝,慌忙上前要扶着他坐下来。
杜柏钦身体痉挛,喉中有血腥气涌出。
他仓促地掏出手帕捂住了唇角。
司三看了他一眼,顿时也变了脸色,情急之下只能对着门外喊:“伊奢,请医生过来!”
何美南在外面洗手,戴了口罩帽子,穿上工作服。
走廊上的侍卫和他打招呼:何院长。
杜柏钦的主卧室走廊外,两名高大的侍卫戒备森严,所有特别医护人员一律持何美南亲手签署的陆军总院的胸卡出入。
何美南推开门,主卧室内宽敞干净,家具简洁利落,已经第一时间经过消毒灭菌程序。
那泓正走出来,何美南低声问:“情况怎么样?”
那泓摘下听诊器:“早上血压基本平稳,撤了升压药,出血情况略有好转,胸腔引流出了50积液,他现在没办法说话,也不能吞咽。”
何美南说:“自主呼吸呢?”
那泓答:“预计下午能撤去呼吸机。”
那泓又交待了一句:“这一次有呼衰指征,他不能再接近任何过敏源。”
何美南点点头:“昨晚辛苦你,我一会回医院去,我已经交待科室今天不排你的班,你回去休息吧。”
那泓略微颔首:“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何美南走过去,看了看点滴的速度,杜柏钦躺在床上,口中插了一根白色的软管,肺部依赖着机器,胸膛微弱起伏地呼吸。
一会儿两名护士进来,扶着他半坐起来,轻轻地拍他的背部,帮助他吸气,咳嗽,导管中缓缓渗出粉色的液体。
杜柏钦人是清醒的,一点点轻微的咳嗽都会牵引起伤口的剧烈疼痛,他紧紧地蹙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忍耐着。
他从昨晚开始就疼出一身一身的虚汗,司三捱不过他的命令替他换了两次衣服,可是无论多么小心,反复的移动都会加重他伤口的摩擦,何美南后半夜过来得知了,直接冲进房间里将病床上的人训了一顿,厉声警告他安分一点,这下杜府上下再也没有佣人敢不遵医嘱。
人在生重病时候几乎是没有了任何的尊严,杜柏钦心里难受脾气更坏,偏偏此时虚弱无力,再不能像平时一样抵死逞能,只能咬着牙默默地躺着。
泛鹿伺候的佣人都知道他最不能忍受身上不洁净干爽,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好就这么躺着,他更加不爱说话,人也消沉了许多。
何美南走到他身边:“你现在什么也干不成了,好好休息两天吧。”
杜柏钦看了他一眼。
何美南说:“伊奢不进来了,托我转告,你姑娘好好的,没有要跑的迹象。”
杜柏钦眸色低垂,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护士用消毒的毛巾轻柔地帮他擦拭额角的汗。
经过了一番折腾,杜柏钦精疲力尽,又睡了过去。
下午,那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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