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没有出席公众场合,当打开会场的大门,接踵而来的闪光灯让赵晨城有些不适应,好在猫猫扬手替她挡住些刺眼的光。
待坐定了,tom主持了发布会,主要就是说些关于治疗的话和赵晨城恢复后的工作计划。赵晨城原本还听着的,但当她在会场的后排看见悠然坐着的沈牧时,tom的话就像风一样地从耳边刮过去了。
他看着她,依旧挂着笑,嚣张亮眼,和许多年前见到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晨晨。”猫猫掐她的手:“tom叫你发言,稿子。”
赵晨城被掐痛了,这才恍然惊醒,站起来拿着手里的稿子堪堪念了起来,抬起眼时还不忘看向沈牧:
“我要谢谢在我手上期间以支持我、祝福我的人们,是你们的……”赵晨城有口无心地念着,念完深深鞠了个躬。
但当她再抬起眼来看台下,沈牧已经起身离开了。赵晨城当下有些着急,但发布会还有提问环节。她只能在座位上坐如针垫,回答了两三个便显然不在状态了。挨到发布会结束,赵晨城起身,竟先于tom走出了会场。注意到这一点的记者们突破了保安的阻拦冲了出来尾随着赵晨城,而她只顾着往门口跑,甚至没有注意到玻璃走廊外灰暗的天色。
当赵晨城跑到大门口要寻男人的身影时,看见的却是漫天飘落的雨滴,视觉联通了听觉,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瞬间被放大许多倍。她的脚发软,眼前都是天旋地转的画面,本能地抬手捂住耳朵,她想要后退,而记者已经追上来将她围住。
脚下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赵晨城半跪在了地上,四周的喧闹上更嘈杂了,而赵晨城的耳朵里依旧是犀利的雨声,敲打着每一根神经末梢,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片刻,记者的包围圈被保安打开,蒋洛笙走进来,褪下外套将赵晨城裹住,打横抱在怀里往外走,丝毫不顾那些照相机和提问的干扰,冷着脸大步离开。
待到了蒋洛笙家里,赵晨城的虚汗已经将里衣都湿了个透。刘妈见着赵晨城又成了腌黄瓜样儿,心疼得不行。赶紧给她换了衣服,卸了妆,又将家里的窗户都合上,拉上窗帘。
约莫在被子里裹了半个多小时,赵晨城才稍稍缓过神来。屋子里很黑,蒋洛笙安静地坐在他边上。赵晨城探出脑袋,声音微弱地问:“雨停了么。”
“睡一觉,起来就停了。”男人揉了揉她的头顶,直到她复又闭上眼睛才离开房间。
赵晨城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她迷迷糊糊做了两三个梦,又惊出了一身冷汗。下床,来开窗帘来瞧,黑魆魆的天,雨却是停了。
走出房间,她到餐厅去倒水,路过书房,却见门虚掩着,光亮泄了出来,暖黄色地照在地板上。不自主地,赵晨城就上前,轻轻地推开了门。
听见脚步,在看文件的蒋洛笙抬起了头。
“对不起……没有敲门。”赵晨城有些窘迫,她今天又出了趟糗。
“没关系。怎么醒了?”男人索性合上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触到她的掌心,很凉。
“嗯,做了不太好的梦。”她微微垂头。
蒋洛笙牵起她,到衣帽间给她拿了件外套披着。
“梦就只是梦,醒了就好了。”
两人在休闲厅里的圆沙发上坐下,赵晨城整个窝在沙发里,抱着膝盖,蒋洛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装饰灯,像是等着什么。
“早上发布会的时候,我看见沈牧了。”赵晨城盯着前方,眼睛没有焦距:“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蒋洛笙没有提问,依旧安静地坐在边上。片刻,赵晨城又开口了:
“卫然死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又冷,又湿。他就这样坐在飞机里掉进了更冷更湿的海底。”
“卫然啊,其实他是个很乌龙的人。第一次见他,是我被高年级堵着敲诈,他想要来救我,结果被打得很惨,最后我反倒救了他。”赵晨城轻轻一笑。
“从初中开始,他就占据了我的生活,我见到他比见到父母的时间还要多。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粘上了。他会一直会叽叽喳喳地不停地问问题。说,赵晨城,我们一起走吧。或者,赵晨城,给你介绍个我兄弟。赵晨城,赵晨城……”
“虽然我总是叫他‘滚’,推开他,他还是像块牛皮糖一样地粘上来。整个初中高中,他都这样和我在一起。对我而言,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像我的眼睛我另一半身体一样重要的人……却没有明白,他是喜欢我的,想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
“出事的那天,其实我可以阻止他的……他在机场打电话给我,和我说要回来看看我,趁我还没真要跟定了沈牧。我还像平时那个样子,对着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他说‘滚’……”
赵晨城吸了吸鼻子,又嗤笑了一声:
“谁想得到呢,这辈子,我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然后笑着笑着,就掉眼泪。”
“沈牧总说我的逻辑奇怪。可我真的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离回忆越近,我越觉得喘不过气……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良久,赵晨城抬起脸来,扯出个不算难看的笑说:
“对不起,这不是个开心的故事,它还有些俗套。”
“还被你说得乱糟糟。”蒋洛笙将她拉过来,枕着自己的腿,手顺着她的头发,安抚似地抚弄:“幸好你没去当编剧。”
“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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