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喝点粥,齐婶说你没有吃早餐。”他把热气腾腾的粥端到她的面前,氤氲的水汽蒙上了眼眸,差点就遮住了那颗明亮的心,她机械地扯起嘴角,拒绝了他的好意,缓缓地拉上眼帘,“我不饿,吃不下,而且医生说开的药要先吃,所以……”轻轻地耸肩,表示很抱歉,闭着眼,扭头不看他。
他就知道她在别扭,具体的原因却想不出,只好把粥放下,起身去熬药。
再次端着苦涩的中药进房间时,可可没有再睡着,只是撇着头看那着桌上那只青花瓷碗发呆,其实,她的肚子在咕咕地叫,早就饿坏了,但是那毛爷爷说过,人民百姓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她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君修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心尖被什么拴住,扯扯的,不太自在。“药也熬好了,可是,你确定是医生是说可以吃这种药吗?闻着好像是中药,你现在打着点滴,属于西药吧,能混合吃吗?”他望着黑乎乎的药俨然很为难,奶奶和齐叔出去也就算了,连齐婶都不在家,怎都联系不上,留下个字条在桌上,说是让他照顾病人,他哪里会照顾病人,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大的,桌上的粥还是煮了三遍了,可是还是焦了。
第一次,君修觉得自己很不堪,连煮粥这样的小事情都不会。
“中西合璧疗效好!你没听说过吗?”可可刷地从坐起身,伸手就去端他手里的药碗,毫不犹豫地就送到嘴边,只是,喝了一口就捂住了嘴。
恶心,想吐!她的眉头都拧成了麻花,泪汪汪地望着他。
“这药很苦,对不对?”他凝神望着她,眉心也是拧住,一副比她还痛苦百倍的样子,看到她愣愣地点头才说下一句话。“可是,有个人告诉我,再苦的东西,只要两个人一起品尝就不会苦,我先喝一口,你再喝,这样就不会觉得苦。”他说着,拿过她手里的碗,起唇喝了一大口,还望着他浅浅地笑。
“来,我喝了,该你了。”他把碗递到了她的唇边,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化,就是自己喝过的地方,对上她湿润的唇。
她心里明明是想拒绝,她明明是不屑他的同情,可是,看到他眸海深处璀璨的金光,仿若有一个洞,生生地把她吸引,不知不觉间她就张开了紧抿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大大地喝了一口。
君修笑,脸上度了一层稀薄的微光,温热的,柔软的,让身边的她都跟着暖和起来,额头上细碎的刘海,倒映在碗里的药汤上,依旧是明媚迷人。“是不是感觉一点儿都不苦了?”
她点头,看到他又喝了一口药,表情是那样满足,倏地就把药碗抢了过去,“这药是给我治病的,你瞎喝什么,到时候中毒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不然我们在签一份协议。”
“想得倒是美,我是怕你那些心上人来讨了我的命,我没钱没车的,跑都跑不掉!”一边说一边咕噜噜地喝药,她知道药很苦,所以不想让他在多喝一口,苦,她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把药喝完,满嘴都是苦味,肚子几乎就饱了,望着桌上的粥蹙眉,万分的不满。“这粥我喝不下了,你喝吧。”她很为难地推脱。
“那是我亲手熬的,齐婶不在。”蚊蚋般的声音从君修的喉咙里滑出来。
“啊?”她惊呆住,大少爷居然为了他煮粥,她记得他有深度的洁癖,沈奶奶也跟她说过,君修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厨房,连最基本的盐和味精都分不清楚,所以……
可可把粥喝完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喝了个碗见底,被他惊为天人。
【075】chū_yè
下午两点整,头顶的点滴见底了,可可瞪了一眼沈君修,示意她把医生叫来拔出针头。
君修得到命令,打电话给张医生。
“大少爷,这边有很多事情事情要忙,没办法立刻抽身过来,拔枕头是件小事情,你代劳就是。”张医生在那边喘着气匆忙地说。
“这怎么是小事情,怎么能随便呢?而且……”君修的话还没有问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郁结地望着病床上的可可抿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确实不是他的问题,因为她睡在旁边已经听到了电话那边的粗犷男音,可是,她抬眸望向头顶在垂眸看几乎要失去知觉的手臂,对着君修点点头,视死如归地说,“你拔吧,反正死不了。”
“嗯,你忍着点,一秒钟的事情。”他只能拿出男子汉的样子,拿起桌上的白色棉签,学着医生的样子颤巍巍地把棉签按在了针头处,紧张地望着她眼底的波光。
浓墨重彩的湿热呼吸紧锣密鼓地打在她的,一潮高过一潮,并且感觉频率在升高,沈君修已经死死地摁住了棉签,快速地拔掉了枕头,可是,他却保持着前一分钟的姿势,一只手摁住了她手背上的棉签,另一只手撑在她腰旁的空地上,眼眸里几乎是可以喷出火来。
她似乎听到了他呼呼的喘气声,半个身体悬在她的上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的脸已经被熏得通红,连耳根处都蔓延到了。
“沈君修——”她极不自然地唤了一声,试图提醒他针头已经拔出去了,她可以自己摁着伤口,不需要他的帮忙,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空气中的氧气明显缺乏,迫不及待地要带氧气罐,可是君修仍然不动,眼底的火愈发地大了,深褐色的眸子都窜出火来,企图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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