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是真的喜欢她,是我太混帐了,太混帐了!”他终于掩面而泣,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不认命还能如何呢?他妈的他就是想在他进入家族的笼子之前好好地挥霍一下自由和青春,可他竟然挥霍掉了唯一的一次爱情!以后还会遇到像她那样的女孩吗?那么聪明勇敢,那么美丽善良,还会有那样的女孩吗?他的路还长?可他为什么有走到尽头的感觉?他了无生趣地在家趟了三天,阮妈妈坐在他房间里劝慰,“重阳,出去走走吧,不要老闷在家里了。”
以他脱跳散漫的性子能在家里呆三天,真把他妈吓倒了,赶紧叫来了他的一帮发小,硬是把他拖出家去了,世界没有变,还是那么个花花的世界,男的疯狂,女的狐媚,灯红,酒绿,可是,阮重阳真觉得不一样了,无趣,全是无趣。他坐在森林酒巴的包厢里,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心没着落,酒没滋味。
陈多拿着话筒唱了一会歌,将话筒塞到他手里:“哟,你这个麦霸,今天不霸了?唱个吧,不让你涂炭一回我还真不习惯。”
“多多这人又叫剑人,一剑成名!”另一个在旁边大笑。
“重阳嚎个吧,来来!”
话筒强行塞进手里,阮重阳笑笑,“去,《最远的位置》。”
。。。。。。
我站在离你最远的位置
消失在寂寞泛滥的城市
伤心的自以为是
像宠坏了的孩子
你站在离我最远的位置
用你最残忍冷静的坚持
怎么将伤口掩饰
对你微笑
用最优雅的方式
。。。。。。
他就这么淡淡地唱着,心里想就是这是最远的位置,仿佛隔了天涯海角,仿佛隔了千年万年。
“重阳,唱个歌怎么这么伤心啊,和我跳舞去吧。”一个女孩子坐到他身边,拿掉了他的话筒。阮重阳又无精打采地仰回沙发里去了。
陈多扯着女孩的衣服,“娟子,让他唱,让他唱,心里不痛快呢,嚎出来就好了。”
“哎呀,唱得人郁闷死了,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他的前女友娟子凑过来。
“讲吧讲吧。”陈多想,只要不冷场,只要能让这大爷开心,什么都行。
“有一次我和重阳从怀英路过,碰到了一对从动物园逃出的猴子,那对猴子呀,满身灰尘,其中一只还是只跛的,那对猴子拦住我们的车,哀求重阳带它们一程,重阳问,带了你们有什么好处?猴子说,我以身相许行不行?重阳说,不行,我不喜欢不懂得化妆的猴子。猴子问,如何才算是懂得化妆?重阳说,你能将你屁股上的胭脂擦到你脸上么?”娟子一边讲故事,一边吱吱笑个不停。
陈多也笑,“这个对猴子来说有点难度。那重阳到底带了没有?”
“带了,因为猴子说,其实它脸上也是有妆的,至于屁股上的妆,大爷赏条短裤就好了。”
一众人全笑起来。阮重阳的脸却一下子黑了,眼睛里闪过阴鸷,他拿起桌上的酒朝娟子的脸上泼过去,“你他妈给老子滚!”
一对猴子,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一对猴子!他记起那个下午,他的车子上坐着娟子,他开车从怀英学校过,遇见了安之和舒生,满面尘烟,却心怀喜悦,后来娟子在床上问他,那对猴子你送哪去了,他脸上一冷,穿上衣服就走了,此后,关系结束。而现在,她又提起一对猴子,如此不堪的提起她们,她怎么敢?!
娟子大叫:“阮重阳,你疯了!”
“你他妈滚,老子就是疯了,别再让老子看到你,滚,马上滚!”阮重阳将手中杯子大力一甩,憋闷在心里的火全爆发了。
猴子,猴子,一对任人摆布的猴子,一对逃不出命运的猴子,可这世上谁不是猴子,谁他妈不是只可笑可怜可悲的猴子?!
陈多一伙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一对猴子犯了他的忌,这些不雅的笑话在他们耳里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倘若没有个黄调调反而不正常了,阮重阳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阮重阳,你就是个混蛋!”娟子看着阮重阳眼里的凶光,到底是怕了,哭着跑了。
陈多一把抱住阮重阳,“重阳,冷静,冷静。”
“对,我就是混蛋,我他妈就是十足的混蛋!十足的混蛋!”他到底是没法冷静,这声色犬马的日子就让他最后放纵一次吧,那一晚,他将包厢里打得个稀巴烂,而陈多他们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打,他甩,他踢,任他发泄,任他疯狂。他们也许都知道,过去的那个没心没肺的阮重阳,再也找不回来了!
阮重阳正式带安之进入赛道,她没有让他失望,第一次赛车,取得第二名好成绩,这是他赛车几年也没有达到的,他更后悔了,为什么不让她早点来赛车。
当他听到步家长孙和木家安之联姻,并且不日就要举行订婚仪式的消息时,他快要疯了,在安之的赛车上,在速度与风的呼啸中,他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哭,疯狂地呼喊::“我好后悔,为什么要跟木兰他妈的发生关系!我好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带你赛车!我好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去木家提亲!我好后悔好后悔!安之,安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总丢了你啊!”
是啊,认识好多年了,从初二到大一,他常去明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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