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出来倒洗脚水来着,不想……”
没等我说完,门外已传来一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大小姐,方才听闻您尖叫,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你先回去吧。”
“那,那我先回了,哦,大小姐,方才那水……?”
淑贞看了看我手中的脚盆,忙答道:“哦,是我倒的,没想到你在楼下。”
“啊……这,这都怪我,起夜起得不是时候,那……那没事儿我先回了。”
“嗯,那麻烦您了,老丁。”
“小姐?没事吧。”春兰也来了。
“没事,你们都回吧。”
“是。”
于是楼梯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敢喘口气来。一抬眼发现淑贞正看着我,四目相对,顿时都羞怯得望向别处,“啊……喀……那什么……这么晚了,淑贞妹妹还没睡呀?”
“啊……那……这……嗯,还不困,一会就睡了。哦对了,以后端茶倒水这种事情就让春兰来做,哪用得自己动手。
“是是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以为楼下没人,所以……”
“无妨,刚才那人是老丁,庄子北边的,就是我白天说他家养了条大黄狗的那人。想来是今天轮到他当值,所以就在楼下睡了。真是巧得很,这么晚了也能让你给泼到。”
“是啊,巧了。呃,你说那当值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爹订的规矩,这小楼只是我家的人才住的,庄户们都有自家的房子,我家府上在齐州,这里只是我家城郊的一处庄园。平日里都是交由庄子上人自己打理,我也只是偶尔过来小住一阵子。”
“楼下本来是有跟我一起过来的帐房老钱住的,不过这几日老钱回府上去了,怕夜间不警慎,所以我爹定下了规矩,只要是楼下老钱不在时,便要庄上的人在我来住时轮流住在楼下,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哦,你爹想得真的很周到。”
“那当然了,爹很疼我的。宋哥,怎么这么晚了你也没睡?”
“我……啊,睡了,只是起夜时不小心踢到洗脚盆,所以怕夜里再碰到,就端出来倒了,不想……”
“哦,那宋哥还是回先歇息吧。这么晚了,你我二人又都穿得如此单薄……”
本来还没注意,这一说才提醒了我,淑贞原来也只穿了一身xiè_yī,薄如蝉翼,内衬的粉色肚兜隐约可见。白晰的手臂如玉般光滑,更要命的是那双修长的腿,不经意地一动作便让那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
只一眼,便如一股暖流沉入丹田,心头一紧,坏了,又有反应了。忙蹲下身来。
“宋哥?你怎么了?”淑贞见状,忙关切地问道。
“没,肚子又疼了,没事,一会就好。”
“我……我给你揉揉。”
“别!”一听淑贞要帮我揉,赶紧制止,天啊,会出事的。心中暗叫芙蓉姐姐救我。
这回不好使了,怕是叫芙蓉姐夫也不管用。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忙摆手说道:“没事,一会就好了。你也歇息吧,我先回了。”说完也不等淑贞回答便弯腰冲出门去,一直跑回屋上了床裹上被子才松了口气。
没觉着过我久,就觉着外边好吵,再一看,天都亮了。
我穿好衣服出了门去。正碰着上楼来的淑贞。
“小姐起得好早啊。下面在吵什么呢?”
“哦,我也是刚起。下面是厨房的老吴在吵,说是洗菜的盆和喂猪的瓢都不见了。”
听到这里,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凝固在我脸上。
早饭自然是省下了。
淑贞在用完早餐后来到我屋里,环视了我房内一周,问道:“宋哥,昨夜睡得可习惯?”
“习惯习惯。都快不想起床了。”
“那一会宋哥想去哪里?”
“随便,刚来哪也不认识,不如你带我出去转转吧。至少认个路,也不至于往后再跑丢了。”
“呵呵,大黄跑丢了还知道回来呢,你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晕,你个小丫头怎么老拿大黄和我比。”
“晕?”
“啊?不晕,不晕,就是说你怎么老拿大黄和我比。”
“大黄也是这么点儿大时自个儿从外边跑庄子上来的。”淑贞用手比划了根筷子般那么长说:“所以我觉着你和它在这方面有点相像吧。”
“得得得,换个话题行不?”
“行,那你说谈什么?”
“谈……谈什么呢?跟个宋朝的小丫头能谈什么呢?”想了想,“那,就说说老丁吧。”我想起昨晚被我泼了一头一脸宋师傅矿物质水的那人。
“说老丁?那还得从大黄说起。咯咯。”
“怎么又扯大黄上了呀。”
“不是扯,是真的相关。老丁原本不是本地人,前年家里遭了灾,全家人都死了,就只剩下他和家中一条老狗下的小狗崽了。那狗崽就是大黄。”
“后来一人一狗一路逃难来到此地,路过庄子时老丁因病倒在了田梗边,亏得大黄跑上庄子来找人让老钱碰到了,才救了老丁一命,你说,要说起这老丁还能不说大黄吗?”
“哦,是这样啊,这么一说大黄还真是一条义犬啊。”
“那可不是,要不一会我领你去看看大黄去。”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看看老丁,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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