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上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书房的门微微的开着,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她无意听,还是传进耳朵里。
“阿朗,你觉得林艾能适合我们这个家庭吗?先不说,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跟你三年,她之前在酒吧,那是个是非地。总归不好。”
她艰难地挪不开一步,呼吸都停滞了。
女子的声音顿了顿,“她的出身,一个私生女。”说道这,吴兰溪更有意见了,“她妈妈未婚先孕,本就不检点——”
林艾的心一滞,心里又涩又痛,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那瘦弱的肩膀微微的一颤,手里的那盆从学校带回来的仙人球“嘭”的一声,就砸在木质的地板上,一声轻响。
里面的人闻声出来。她抬起头,毫无神色的看着钟朗和吴兰溪,那个妇人,一身的光鲜,看到她微微地诧异。
“小艾——”钟朗的声音沙哑,眼里闪过心疼。
林艾定了几秒钟,慢慢的回过神来,张了张嘴,还好自己还能说,“钟夫人,斯人已逝,又何必再议论呢。”
“我自恃配不上你们钟家,也从没有打算进钟家的门。我和钟朗,你们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如今都过了三年,您放心,我林艾一诺千金,我会离开地。”
“住口——”钟朗一声厉喝。
她微微的弯下腰,捡起仙人球,小小绿绿的一团顽强地寻求生存。
“我不会允许的。”钟朗揉着眉头,身子靠在墙壁上。
“阿朗,你住口,林小姐自己要离开的。”吴兰溪急促的强调着。
林艾一阵冷笑,轻言慢语,看着眼前的人,可眼里好像根本没有他们,“钟夫人,你刚刚提到我妈妈,其实我妈妈和天下所有的妈妈都一样,您爱您的儿子——”她的手背在身后,左手倏地握住了那个仙人球,一根根刺就这样扎了进去,她不觉得痛,声音颤颤的,“我妈妈也爱我,不忍我受一点委屈,直到最后自杀也是因为我——”直视着吴兰溪的双眼,她咯咯地笑起来,“她知道我被您的儿子强 暴了——”
“林艾,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钟朗上前,无力的嘶喊着。拉着她的手,握住的那一刹那,双眼又是震惊又是疼痛,那只柔嫩的如今是满掌的刺。
吴兰溪听到林艾最后那句话咽了咽口水,甚至有些不敢看她。
“钟朗——”林艾举起左手,眼眸越来越黑“你看到了吗?你就如同这些刺一般,让我疼——”她又慢慢的伸出右手,快速的一拔,一根刺就出来了,“可是我终会把这些刺一根一根的拔出来,不留痕迹!”
钟朗的心没有任何的感觉,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的松开,最后的一刹那,他竟和她手掌想贴,“如果我曾给过你的伤,如今我愿意尝试你所有的痛。”
“可是我需要——”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大力的推开钟朗。钟朗因为发烧的关系浑身无力,一个趔趄就撞到栏杆上,身上的伤口顿时一阵撕裂的疼痛,后背和额头冷汗层层,面色一片苍白。
林艾快速地跑了出去。
“小艾——”钟朗刚喊了一声,身体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阿朗,阿朗——”伴随着吴兰溪焦急的声音,钟朗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就看到那个清冷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钟朗醒过来的时候,偌大的病房,吴兰溪低垂着头,陆夕辰拍着他母亲的背,他的眼睛一阵刺痛,三年前,他也曾见过这个场景,林艾和她的母亲。其实,林母的死他也是有责任的。
陆夕辰无意识地一抬头,就看到钟朗愣愣出神看着他们,她激动叫起来,“阿朗,你醒了——”
吴兰溪立刻走到病床前,眼睛又红又肿,“阿朗,哪里不舒服吗?”
“妈,我没事。”
吴兰溪和陆夕辰陪着他到晚上,钟朗期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该喝水喝水该吃饭吃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毅琛来医院看他。吴兰溪和陆夕辰昨晚被他打发走了。
看到钟朗清腮胡子,顾毅琛打趣道,“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啊。”
钟朗没有理会他,“帮我去查查林艾去哪了?”
顾毅琛就知道他要问,昨天一回去就听说他进医院了,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到这副田地,真他妈窝囊。
“她买了上午的机票准备回s市了。”顾毅琛撇撇嘴。
钟朗蹭的做起来,一边套上衣服快速的向外走去,“毅琛,马上给机场打电话阻止她上飞机。”
“二哥,你等等。”顾毅琛更在后面喊着。钟朗却是不管不顾向前走去。
沙尘暴再一次袭来,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钟朗快速地开着车,一边拨打着林艾的电话,可是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咒骂了一声,扔了手机。
车速越来越快,手机这时候竟然响起来,他一阵欢喜,左手拿起来一看,脸色暗下去。
“阿朗,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跑出去了?”吴兰溪焦急的说着。
“妈,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你赶紧回来。”吴兰溪语气一冷,儿子为了个女人三番两次和他们作对,现在不顾身体跑去找她,她恨。“我告诉你,这事你爸都安排好了,她会有她的路,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妈,钟家的媳妇只会是她——”钟朗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车子一阵打滑,由于车速极快,嘭的一下,就撞到护栏上,玻璃碎片像飞刀一般四面八方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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