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没存?”
张可皱眉:“我记得她老公姓陆。”
光标停在“陆子鸣”上,张可不大确定:“可能是这个吧,先打打再说。”
陆子鸣在昏昏沉沉的滴答声里入睡,然后醒过来,似乎看到景瑞站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翻了个身,睁着眼睛面对着天花板,还是有点不清醒。
中间的梦境也是断断续续的,是少年时候和雷允晴在一起,还有已经记不得姓名和面孔的小朋友们,站在大院里那一刻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面做游戏,他们玩结婚游戏,抽到他和雷允晴扮夫妻,小朋友们搭好轿子,就等新娘子,他忽然跑去墙头,扯了一只鸢尾花,给她绕在头上:“新娘子要戴花。”
转眼间又变成长大后的他们,她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我们还是离婚吧。”表情忧伤。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梦境到了这一刻似乎就中断了,他忘记了自己怎么回答她的,或许根本就答不上来。他根本不要“对不起”,他只要跟她在一块。
他有点疲倦的坐起来,景瑞看他醒来,忙递过一杯水。他喝下去,窗子外头夜色昏沉,他问:“几点了?”
“两点了。”
“老太太不知道吧?”
“我没告诉她,交警那边也吩咐好了,不会惊动到您的家人。”
“出院吧。”他起身去穿衣服,景瑞迟疑了下,还是劝他:“医生说您的情况还要进一步观察,反正也这么晚了,今晚还是留院吧。等明早检查报告一出来,我就去帮您办出院。”
陆子鸣穿衣的动作停了下,又重新坐下。
景瑞松了口气:“那您继续休息吧。”正准备出去,忽然想起手里还拿着陆子鸣的手机,却没有还给他,只是站在门前稍微犹豫了片刻。
这样还是被陆子鸣看出端倪来,问他:“怎么了?你拿的什么?”
这样一问,景瑞再不可能隐瞒,直接将手机递给他:“少奶奶的同事刚才打电话来,说少奶奶喝醉了,在西单大悦城等您。”
“同事?”陆子鸣拧起眉,但人已经站起来了。
景瑞说:“您今天刚出了车祸,要不还是我去接吧。”
“不用。”他穿上外套,伸手道,“车钥匙。”
“少爷,交警那里刚备案,您现在不能开车。”
陆子鸣抬眸瞥了他一眼,一向惟命是从的景瑞,今晚话好像格外的多。
“那我打车行了吧。”
他说完,已经冲出病房。景瑞知道拦不住,也就不再作声了。
*
雷允晴靠在张可肩头,被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可问她:“穿少了吧?”
她点点头,拢起衣服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时分。酒意被吹散了大半,她按着额头,后悔莫及。现在打电话叫江措来接她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她本来只穿了件风衣,这时节昼夜温差极大,入夜就冷得刺骨,张可安慰她:“没事,我已经打电话给你老公叫他来接你,一会你就有爱心外套了。”
雷允晴愣了一下。
“啊?你打给他?”
张可点点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雷允晴调头就走。被张可拉住了:“哎,厕所在这边呢,我陪你进去吧,你要是吐了我也能照应点。”
她哪里是吐,她是想躲。
夜间的马路上车辆也少了,同事们纷纷打车离去,到最后只剩张可还陪着她。
她有点歉意:“没事,我酒醒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就成。”
“那不行,你醉成这样,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况且你老公就要来了,我陪你等等吧,不碍事。”
正说着,迎面一辆计程车停下。车门拉开,从后车座上走下一人,见了她和张可,远远的就打招呼。
张可把她往前推了一把:“好了,有人来接收了,那我就走了啊。”
雷允晴只有说:“谢谢。”
陆子鸣倒是挺客气:“你上哪,先送你回去吧。”
张可摇摇手:“我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不用送,几步路就到了。”
跟张可告别完,陆子鸣已经替她开了车门:“上车吧。”
雷允晴没有法子,只好上了车。见陆子鸣也要坐进来,她不知怎么就推了下车门:“你坐前面去。”
陆子鸣瞥了她一眼,没理她,返身从另一边上车,在后面坐下了。
出租车司机大半夜的也是闲得无聊,见他俩这样,便开玩笑:“怎么着,小两口闹别扭呢?”
这师傅想象力也忒丰富了。
雷允晴白了陆子鸣一眼,埋怨他:“你怎么不开自己车来?”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那车牌今儿个限行。”
雷允晴就笑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老实听话呢?何况你又不是一辆车,难道你所有尾号都限行?”
他一个不察就被她堵着了,半晌哼了声:“不想开行了吧?”
她也哼了声,不说话了。
车子越开她越觉得方向不对劲:“这是上哪儿呢?”
“回家啊。”陆子鸣总算逮着个机会,回答得理所当然。
雷允晴怔了下,犹犹豫豫半天说:“我喝成这样,何况都这个点了,上你家不合适吧?”
“那难道上你家?”
当然也不行。被秦书兰看到不知要啰嗦成什么样了。况且之前她在机场挂了她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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