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这么做,也总得顾及家里其他人吧。二叔和姑妈能让他干这么缺德的事?”肖辰峰劝着自己母亲,其实心中也没底。他自己现在是内忧外患,要是再离了陆家这光环,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芸姨擦去最后一滴眼泪,附在肖辰峰耳边轻声说:“关键是这家医院正好是上回你嫂子流产时住的医院,你知道我刚才在走廊上遇到谁么?给你嫂子手术的主刀医生。他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躲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说该不是他出卖了咱们,把那事捅给你哥听了吧?”
肖辰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疑虑了一阵,渐渐明白过来:“你是说你买通医生把嫂子子宫拿了那事?”
芸姨迅速的在肖辰峰嘴上拍了一巴掌。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陆子鸣现在不允许他们看望老太太,就是把他们赶出陆家的先兆。
靠在门板外面的陆子鸣听着只觉得手脚冰凉。芸姨的声音在耳膜上发颤,反复的发出嗡鸣,他猛然想起多年前,雷允晴在医院里近乎疯狂的一幕。
“那医生居然还在这间医院?”肖辰峰受惊不小。
芸姨慢吞吞说:“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一点,最近几天却越想越害怕。你看要不咱们再给他一笔钱,把他弄到个你哥找不着的地方?”
肖辰峰喃喃说:“不行,这么做是欲盖弥彰。”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芸姨哼了声:“不行,放着这个定时炸弹,我睡不安稳。”
难怪别人说一步错,步步错。她如今也痛恨自己当初为何敢铤而走险,如今他们是走在钢丝绳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肖辰峰把母亲劝慰好后,两人一个从安全通道楼梯离开,一个打开门,仍正常从电梯离开。走廊上空无一人,连经过的护士都没有一个,肖辰峰舒了口气,刚才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到,又是后患无穷。
陆子鸣从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手机忽然一闪,跳出一串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电话那端介于陌生与熟悉之间的嗓音,竟然是张晚晴。
“陆大哥……”她的声音发颤,一开口仍然是熟悉的称呼。
“你怎么知道我新号码?”陆子鸣问。他从美国回来后就换了号码,也只通知了相熟的人,并没有告诉张晚晴。
“我……”她犹豫着,吞吞吐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还你钱。”
“还钱?”他扬起眉,语气惊讶,似乎已忘了这回事。其实仔细想想,她现在傍着了谁,要调查他的手机号码,似乎也不是难事。
张晚晴的语气有些艰涩:“也许你不记得了……四年前,你在温泉俱乐部的包厢里,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给我。当时我打了欠条,说好以后要连本金利息一起还给你的。”
其实陆子鸣也不是真忘了。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开玩笑的口气说:等你找了好工作,就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我当长期投资好了。
他觉得好笑,十万块现在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了吧,她手上的一个包包,也不止这个价。如今她倒是心心念念,惦记着来还他钱。
他的声音疲倦:“那张欠条我已经找不到了,所以钱也就不用还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忙叫住他:“陆大哥……求求你让我把钱还给你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原来欠他的钱会让她于心不安,那么花刘向的钱,她就能心安理得了吗?
陆子鸣没有问出口,只淡淡的说:“我现在没空。”
“没关系,你在哪,我送过来给你。你不需要亲自见我,交给你秘书也行。”
陆子鸣想了想,飞快的报了串地址,挂断了电话。
再见到张晚晴的时候,就在医院附近的一条马路上。她自己开车过来,但是没有盛装打扮,素颜的脸上干净无暇,只是眼底的青痕有点严重,打扮依旧是时髦大牌,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了气质,仿佛脱胎换骨,再没有当初从外地乡村来的自卑感。
只是在面对他时,她总是低着头,仿佛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她打开皮包,慢慢递上一个纸袋,不是支票,里头都是一打一打粉红色的钞票,码好了的十万块。
陆子鸣看了一眼,嗤的笑了。没有接。
“你拿刘向的钱还我吗?”
她一怔,抬起头,轻易的看到他眼里的轻蔑和不屑。忙解释:“不……不是……”
“我说过那钱是我给你的,我要是可怜一个乞丐,也会这么施舍他,你真不必刻意把钱还给我。刘向以前跟我大牌,一庄输给我的也不止几十万。”
张晚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晶莹闪烁的,眼看就要哭出来。却极力的忍住了,只是把纸袋又往他手里塞了塞:“也许你不在乎这点钱。不管怎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收下吧。”
张晚晴举着双手,仿佛他不肯收她就不会罢休。陆子鸣挑起眉梢笑了笑,很轻易就接了过来。一转脸,走到一个在路边行乞的断臂儿童面前,将那一纸袋的钞票放进了儿童面前乞讨的破瓷盆里。
那孩子抬起头,怔愣不解的看着陆子鸣。张晚晴也愣住了,哑着嗓子叫了声:“陆大哥。”
他没回头,耸了耸肩:“我就当帮你施舍乞丐了,反正你也不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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