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晴兀自歪着头看着窗外,她猜测陆子鸣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不然刚才在会所一定就跟她说了,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眨眼间他已经抽掉了半支烟,还是没有说一句话,雷允晴于是闲聊般问他:“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妈老了很多?”
“哪有,一点也不老啊。”陆子鸣皱着眉头掐熄了烟,随手将烟头摁在烟缸里。
雷允晴轻笑一声,倾过身子:“自从这次我爸出事,她整个人都变了,一下子像老了几十岁,头发也白了,心境也变了,以前工作再怎么忙,也没听她埋怨过一句,最近整天说着要退休的事。”
“她只是想跟你们,跟家人一起多待点时间吧。”
“也许吧,”雷允晴耸了耸肩,“不过还好这次允泽回来就打不算走了,还给妈添了个孙子,她别提有多高兴。”
提起这个小侄子,雷允晴的眼角眉梢也不禁洋溢一种慈爱的微笑,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从她说这话时憧憬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陆子鸣的表情却没那么自如。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很苦,滋味蔓延至舌尖。皱着眉头问她:“那你呢?还是要走?”
“嗯。”雷允晴把头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懒洋洋的回答。
“你妈同意了?”
不得不说,陆子鸣是真的很了解她,连她可能遇到的最大阻力都一并猜中。
她觉得有点不耐烦:“能怎么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
陆子鸣看着她,良久,吸了口气,问:“不能不走吗?”
雷允晴怔了一下。她很难想象陆子鸣会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跟她说话,一般情况下,他应该是很坚定又不讲理的说:我不准你走。
她扭开脸,刻意忽略掉他声音里的矛盾和挣扎:“不走怎么办?等着被炒鱿鱼吗?”
“你可以辞职不做的。那份工作太辛苦,不适合你。”他说得头头是道。
雷允晴嗤笑一声,什么工作适合她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又不是小孩了,哪能说不做就不做。辞职了谁养我?”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善,于是低眉敛目,绞着自己的手指玩。
气氛瞬时又凝滞下来,陆子鸣也低着头,眉心纠结,薄唇反复的抿着,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早就做好了养你的准备?”
雷允晴玩着手指的动作忽然僵住,低垂的眼睫倏的抬起,斜眸看着他。
陆子鸣不紧不慢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握在手心里拿到桌上来,用颤抖的手打开那盒子,拇指和食指变魔术般捏起一枚戒指。
雷允晴的瞳眸越睁越大,要不是眼前的一切都太逼真,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此刻,陆子鸣捏在手心里的那枚戒指,正是当初他们的结婚戒指,那时候他还在南方,为了再一次郑重的向她求婚,专门跑到附近的镇上去买了。虽然款式并不花哨,价格也不是惊天额昂贵,但是她一直很喜欢,戴在手上四年多没舍得脱下,最后在机场里忍痛拔掉,扔进了垃圾筒里的那枚!
一一七,锒铛入狱
此刻,陆子鸣捏在手心里的那枚戒指,正是当初他们的结婚戒指,那时候他还在南方,为了再一次郑重的向她求婚,专门跑到附近的镇上去买了。虽然款式并不花哨,价格也不是惊天的昂贵,但是她一直很喜欢,戴在手上四年多没舍得脱下,最后在机场里忍痛拔掉,扔进了垃圾筒里的那枚!
为什么她不会误认为这只是陆子鸣事后又买来的同一款戒指?因为她记得当初自己刚拿到这枚戒指时欣喜异常,不时的戴上又脱下的放在手心里玩,于是就发现了指环里的秘密。这枚戒指与商场里的任何一枚同款戒指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拿着她的英文签名去专柜,让人照着在指环内侧镌刻下她的英文名的手写体。而那镌刻过的痕迹因为戴的时间太长,内部微微失去光泽,显出一圈暗哑来。
那是她自己的笔迹,她又怎么会不认得?
雷允晴惊得说不出话来,时光回朔,她仍然清楚的记得拔掉这枚戒指时刮骨般的痛,她下意识的摩挲着右手无名指的指根处,仿佛现在还隐隐疼痛着。
陆子鸣见她没什么反应,脸上那半开玩笑的笑容也敛去了,换上了一种深深的不安。毕竟,要是以前的雷允晴,他还有几分把握,现在的她,他像是完全抓不住。
他把戒指平放在桌面上,往前推了推,然后松开手指。
“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他之所以从会所匆匆离开,又特地到她家去等她,就是为了中途回去拿这枚戒指,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
雷允晴有点发怔,小小的指环静静躺着,仿佛在诉说着离别后的无限时光。
她有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并不是重拾旧爱的欢欣,不管丢弃的时候有多舍不得,多痛心,一旦割舍了,也就没那么难过了,现在,又把它好端端的捧回自己面前,除了让她忆起割舍时的痛苦,还能有什么用呢?
她吸了口气,问:“你怎么找回来的?”
他眨了眨眼睛,老实说:“我当时追你到机场,没找到你的人,就调出了机场的监控录像,看到你几分钟前把什么从手上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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