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不肯让步,站在半山腰的风中。
袁远身上原本就冷,现在外面穿着孟欣辰的外衣,还是禁不住的微微哆嗦了一下,可孟欣辰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那里,牙关咬紧,纹丝儿也不动一下。
袁远绷不住,率先败下来:“我中午就没吃东西,难不成你想饿死我。”
孟欣辰白了她一眼,迈开脚步往帐篷的方向走,“我还以你忘了今晚是来干什么的呢。”
袁远被孟欣辰生气的样子逗乐,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今天我得罪了你,那就罚你不准吃饭。”
孟欣辰的眸子蓦地瞪大:“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他的气生得莫名其妙,袁远一头黑雾,竟然没在意孟欣辰眼眸里蓦然升起的那抹冷肃。
果然,帐篷里的小桌上,已摆了七八个精致的盘子,盘子上全都盖着盖,拿开才发现,每一道菜,竟然还都冒着热气!
原来,整整张小桌子就是一个铁板烧,只要有金属的东西放上去,就会自动感觉,调节温度。
帐篷里点了蜡烛,不是太亮,却也可以看清孟欣辰黑着脸。
袁远走过去,倚着桌子坐到孟欣辰对面:“你点的菜呀,好丰盛。”她抓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嚼。
孟欣辰不说话,抓起旁边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喝了个底儿朝天。袁远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嘴边,却被他一扭头避开。
神色中,有一丝厌弃,那么清晰明白。
袁远握着筷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刚咽下去的菜,渐渐的失去了滋味。却还是强忍住心头突然而至的失落,抓着筷子毫不顾形象地大块朵颐。
眼看着桌上的菜三分之一都进了袁远的胃里,孟欣辰却始终没有动一下筷子,盯着面前的酒,就象盯着他百年前失散的亲人,一脸的凄婉。
这样的孟欣辰,是无助的,是很矛盾的,可是此刻,没有人比袁远更懂他。今晚的孟欣辰,心里憋着事儿。
喝了一口水,袁远从旁边抽出纸巾,优雅地擦净嘴角:“说吧,这顿鸿门宴主打什么内容?”袁远说得轻松,孟欣辰却恍然一惊:原来,她真的是懂他的!
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自嘲,垂下眼眸,强掩着心头的慌乱。他曾对她说过,有些话,说出就是祸,有些话,说出来就能点得着火。可是今晚如果不说,这件事情憋在他心里,迟早,他会被逼疯掉。
斟了两杯酒。递给袁远一杯:“今晚,的确是鸿门宴。袁远,记得你刚回来的时候,曾经承诺过,对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要给我一个解释的。你不会说,到现在你还没准备好吧?”
袁远的指尖触着杯沿冰凉的玻璃。平山,五年前的平山,和五年后的平山,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心中一声轻叹,没有在脸上泄露丝毫:“你想让我说什么?”
孟欣辰抬头,看着烛光里袁远那张泰然自若的脸,一蔟火气窜上来:“今晚,如果好的良辰美景,如此熟悉的气氛,你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心脆弱,禁不起这个冷笑话。”
袁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是好酒,可是进到胃里,却烧得她整个心都痛。尽管心里有准备,可真当孟欣辰把真正的意图说出来,要她面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脆弱的,即不够强捍,也不够冷静,最起码不象她脸上表现的一样。
今晚的孟欣辰,前一分钟和后一分钟,情绪变化的很快。他心里的那个结,如果不解开,也许他今生都不会真正快乐。
可是,五年前的真相,要她如何解释给他听,听了,他会信吗?
“怎么了,我未来的嫂嫂,你害怕在我面前提及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跟我哥那些神魂颠倒的往事么?”
袁远心里一惊,刚刚,他称呼她什么?嫂嫂?
嫂子,这是一个多么亲切的字眼,曾经,她多渴望孟欣辰的这句称呼,曾经,她多自豪地幻想过这个虚无飘渺的身份,曾经,她多期待这个称呼之后的事实。
曾经!曾经已经不在,即使现在面对的面孔,也也这样的陌生,疏离。他说,五年前,跟他哥哥那些神魂颠倒的往事?
原来是这样,即使她离开了五年,所有的人也依旧相信,她是为了想要得到孟逸辰的身体才在酒里下了药的!这就是他们心目中早就认定了的事实,再怎么解释,这个刻在心上的烙印也洗不掉!在他们所有人的心里,她其实就是那么一堪的一个人!
孟逸辰亦然,否则,他就不会无视她的自尊,匆匆与她交往,又轻率地与她结束。
其实人开始,一切都从未存在过,只是她做了一个掩耳盗铃的游戏,以为身上真的发生过美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酒杯在袁无数的唇边,甘醇的液体一丝丝的透过牙缝,流入到她的胃里,烧得袁远浑身都象被针刺般的痛。
身上,带着孟欣辰气味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却面对面地要跟他做一个痛苦的了结,这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袁远挪动了一□体,离发烧的铁板稍稍的远了一些,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孟欣辰,不忘记道谢。
身上蓦然而至的寒冷令她本能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又稳住。前方的路还很长,但身边,却不再会有人相伴。掬起酒杯,下狠心似的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二哥哥……”
“小远你少喝点,这样会伤身体的?”袁远的神情举止,突然使得孟欣辰一阵阵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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