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自己-----”“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明不明白啊------。”云衣突然失控的喊道,不安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有没有想过,她要是回不来,他该怎么办啊。
云傲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满脸的泪水,突然这一刻心里竟然塞得满满的,酸涩的,难过的,欣慰的,几乎涨的满满的。她一直觉得她是孤身一人。尤其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原本的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她只是一个死去十几年的未亡人。那些口口声声喜欢她的男人,竟然在最后一刻,全部放弃了她。
她果然是个傻瓜。什么锦帛命言,都是谎言。他们根本不是。雅月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凤扬不会忤逆她,萧逸和雪言不会欺骗她的。他们根本不是。雅乐他们不会再最后关头犹豫不决。回忆那一刻,云傲满满的辛酸。可是眼前这张为她焦急伤心的面容,竟让她,心里感动起来。
“云衣,-----,我不能逃避的,我已经懦弱的逃避过一次,结果那一次,我失去了我的全部。---------。”云衣使劲的摇着头,他听不懂,他不知道,他什么都在不知道。他就知道她要丢下他了,她就要回不来了。
“唔唔---我不答应,我不答应。你会死的,你知道吗?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云衣扯着云傲的袖子,死死的抓住。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
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这是她身为凤傲天必须要做的。伸出手,轻轻抹去云衣脸颊上的泪水。眼眸坚定的说道:“云衣,你听好,我会回来的。这是----我给你的约定,我会活着回来的。”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没有手刃杜青鸣,她不能死。
“你骗人,------骗人,我不要听----,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没听到。”云衣双手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眼泪流的更凶了。愤恨的看着云傲,忽然转身跑了出去。
“云---衣------。”抬起的手,无力的放下。缓缓的走回书案钱,看着案上包裹严密的莫煞。云傲心里无比的坚定。
墨城在齐梁城西南三百里,从齐梁城出发到墨城,需要七天左右的时间,路径多是山路,很不好走,骑兵根本就是毫无用武之地,段炎考虑到这一点,亲选士兵一万,做为前锋军。
这次段炎竟然让她身前李拳近身保护云傲的安全。竟是让云傲诧异不已。看着眼前这张一脸别扭的脸,云傲自是知道这个人,是段家亲自培养出来保护段炎安全的护卫。就如同段林一样。李拳虽然为人粗鲁,有点自大,可是论武力,在军营里绝对是数得上的,不然段家也不会让她跟在段炎身旁。并且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军营最近气氛严肃,所有人都知道,云书令率领的前锋军,即日即将前往墨城。这一次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一仗难打,可以说,几乎就没有胜算。被挑选的一万士兵,有的早已写好家信----。
风雨欲来,谁都明白前锋军若是失败,就意外着军营里有半数以上的士兵很可能走不出这个冬天了。一时间,军营气氛变得肃穆起来。。
寒风劲烈,吹起云傲的战袍。厚重的铠甲,穿在那身瘦弱的身体上,竟是那样的挺拔。脸上的狰狞的面具,仅露出一张紧闭的嘴唇,幽深的眼睛似有如无的看向四周。在打量完所有的人后,竟露出一抹遗憾。
云衣自那次离开,就不曾见过。今日大军整装待发,他竟然也未露面,心中轻叹。
冷目朝着段炎所在的方向,单手举起手中的莫煞。扯过缰绳,跃上马背。“前锋军~~~,开拔”“前锋军---开拔”“开拔----”粗厚的声音,万人起喊,声势震天。
待大军开拔,段炎眼眸复杂的看着大军离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分。“大人,”段林跟段炎随多年,段炎的一言一行,他岂能不明白。这离去的一万人,最后能有几人回啊。心中哀叹,可又无可奈何
“她-------,我总觉的她像极了某个人。可是----”段炎苦笑,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云傲想过各种行军打仗的艰难险阻。可是真正遇到才知道,现实比想象的更加残酷。他们一路逆风而行,山路坎坷,马匹根本不能行,云傲早已下马步行。行至天黑,找着一处避风,大军驻扎安歇。
云傲咬着手里的冷冰冰地干粮,粗糙的好像要划破她的喉咙,几口解决完。一碗热水饮进。解开被细麻布包裹的手掌,一层层的掀开,却是血肉模糊,冻疮,爆裂,痛痒。掏出腰间的药粉,一点点的涂抹,在一点点的包裹好。云傲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苦,这和血海仇恨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云大人,云大人。不好了,出事了---”一个小兵慌忙的进来喊道,“出什么事情了!”云傲抓起面具戴上,转身看着来人。“云大人,不好了,李侍卫,正要斩杀士兵呢!”小兵一脸的焦急。
云傲眼眸诧异,“走------”说完就走出帐篷。小兵在前面带路,赶紧把情况一一略说一遍。大概含义就是李拳巡检之时,发现有士兵逃走。这才要斩杀士兵,以儆效尤。
小兵用眼角偷偷打量这位军书令,被面具遮盖的面容,根本看不清,尖尖的下巴上,一张紧闭的嘴唇,透出捏人的威严。小兵没敢抬眼继续看,只感觉这位云大人,好像不像传言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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