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看着那帮进走过来的人,原来是一帮地毯清洗工,身穿有名的“dah”地毯清洁公司的蓝制服,手里都拿着各种工具、设备。黑人警察都松了口气,知道他们不是贩毒的人了,就要跟焦人为一起出去。却见那帮人也在刚才警察要焦人为敲门的地方停下,并且,有一个人就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开始敲那扇门。他敲完,还警觉万分地回过头来,朝楼道的这边张望一下,看看是不是在这时候有什么人上楼。在他回头看的这一刹那,焦人为看清了他的面目,吓得他的喉咙时一响,差点叫出声来。
那个敲门人不是别个,竟是易卜拉欣,那个有名的跟“美南第一家”合资的纽约商人。他上个星期就离开达福地区了,跟刘大方说他必须赶回纽约,处理商务,这个月可能不会来的了。可是,老天爷,他怎么成了洗地毯的工人,而且这样鬼鬼崇崇地带一帮人来此干活?一时间,焦人为的脑袋糊涂了,半点也想了出个所以然来。便在此时,那扇门开了。没有看见里面的人,也没有听到什么人说话,易卜拉欣一伙就进了去。
黑人警察马上跟外面的警车联络,报告这一情况。外面的反应是:“不好,事先得到的情报里没有说到这帮人,事情要出现意外了。马上行动。”
就在这时,那个屋子里响起了枪声。不是一枪,也不是几枪,而是炒爆豆一般的、声音本身就让人受到震撼的冲锋枪的扫s。黑人警察拔出手枪,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那个门口,大叫一声:“警察,开门,”驾脚就朝门踢了过去。那扇门应脚而开,里面一下子喷出滚滚烟雾,那警察好不机灵,立刻把身子矮下,这样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形,准备进攻。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在他矮下身子的一刹那,里面有人朝他扫s了一梭子子弹。强大的力量把黑人警察打得连翻了两个跟头,身子飞到了半空,最后重重地撞到了楼道这边的墙上,在焦人为的眼前几米处丧了命。
与此同时,那伙地毯清洁工飞快地跑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易卜拉欣。现在他们手里没有工具了,倒是成口袋的钱和海洛因,散得满楼道都是。他们的行动是经过周密组织和准备的,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竟然又冲了出去。那边还有一个防火梯,警力又是最薄弱的地方。易卜拉欣指挥手下用最强大的火力将警察击退,早有一辆van车过来接应他们,一溜烟地逃跑了。警察只打死了他们三个人,自己倒死伤四五个。焦人为后来战战兢兢地随着记者进了那个屋子,里面的惨相他生来第一次看到:十多个人死在一张大桌子边上,血流染红了整个大桌面,四壁也是一片血r之溅。显然是在坐着谈交易的时候,被易卜拉欣的人先发制人,乱枪干掉的。
刘大方听完这个情况,心下的震撼不下于焦人为。易卜拉欣竟是个毒品贩子,而且,肯定不是一个一般的毒贩子,从这件事的组织和他的超常的心狠手辣劲看,似是纽约、佛罗里达的集团性火拼之行为。这样一来,对他而言就有一个问题:在这中间,那个老科克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相信,科克决不会因为别的而认识易卜拉欣的,一定是因为他是个毒贩子,也不是为别的把他介绍到刘大方这里来的,而是为了他在这伙人里面的某种利益。
想到此节,真让人从心里往外冒冷汗。刘大方问:“那个易卜拉欣为什么要找我们,把钱投到这里来?”焦人为说:“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他们说的‘洗钱’哪。”刘大方问:“什么叫‘洗钱’?”焦人为就解释道:“在美国不管你怎么花钱,是存款到银行,还是到好来坞去买东西,最后都有自动的记录,汇总到国税局去的。这样,你的收入就一定要有正当的来源。毒品贩子的收入巨大,而且是见不得人的,因此,他们得到的钱是不能在美国用的,除非他们能找到某种合法的企业,把他们的钱在那儿过一遍,脏钱变成了合法的商业收入,这样就算‘洗’干净了。通常,他们找的企业必须是现金交易多,而且回收投资金快的,餐馆业是他们最好的下手对象了。”又痛心疾首地补充道:“想不到这帮狗娘养的,朝咱们下手了。”
刘大方没有骂,甚至没有再恼火。他冷静地坐在那里,想着这件事的深远的意义。科克把刘大方拉进易卜拉欣的圈子里,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现在如果急忙退出,就要冒两个风险,一是易卜拉欣的人要报复,二是必须把科克的跟毒品贩的关系揭露出来。刘大方思前想后,知道自己无法向法官提出有力的证据,要搞掉科克,这是一个绝大的机会,只是,他还没有抓住他的把柄,没有最完美的证据。他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何不将计就计,把这个毒品圈子的情况彻底摸清,然后,把他们全盘揭露出来,让当局一网打尽呢?这样,科克还能跑到哪里去?他是非彻底完蛋不可了。”想到此,刘大方坚定地对焦人为说:“易卜拉欣一回来,马上安排我和他见面。”
一个月以后,易卜拉欣又来到刘大方的办公室。他显得情绪高昂,脸色也特别好,手里拎着一个大提包。把包打开,里面就是一捆捆的钞票。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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