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好奇地瞪大眼睛。何参谋又抿了一口酒,才慢慢道:“说来你们不信,我是伪满出身,在光复前,当过伪满州国的森林警察,就在咱们木兰县。”木兰跟苏联只隔着一条黑龙江,何参谋当时就守在边境上,后来,在一次小规模军事冲突中,被苏联人给俘虏过去了。“刚才王部长夸我脑门上这个疤是光荣疤,其实,不瞒诸位,那是让老毛子兵给打的。在战俘营里,有个苏军上尉想用中国话叫早,问我中国话‘俘虏们,起床了’怎么说,我就教他:‘爷爷们,起床了!’那家伙还真学会了,天天叫早。后来他发现上了当,把我这顿打,差点要了我的命。”大家都笑起来。“后来我改造得好,又很快学会了俄语,当时,四野的干部正在苏联集训,我就去当翻译,就这样,参加了四野。”王栋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这家伙原来是四野的,资格果然不浅。看来他是真地受到牵扯,给下放到小军区当小官了,这是当时四野干部的普遍情形。“这家伙至少是个师级,运动一过,早晚还得回省城。”王栋想着,劝酒显得更积极了。他这才明白书记自称战友的原委,因为他也是四野出身。
酒宴结束,何参谋好像喝多了,王栋和县武装部长半搀半扶地,把他送到招待所的一个高级套间。王栋他们要走,让何参谋好好歇着。何参谋说不忙,留他们两人,想把招女兵一事详细谈一下。两人坐下来之后,按照事先说好的,武装部长先开了腔,他把本县的基本情况介绍一番,强调高中女生里,合乎条件的不容易找。把困难摆完之后,武装部长看了王栋一眼,好像刚想到的一样,咦了一声说:“王部长,你家朝霞不是一直吵着要当兵吗?老何同志,我跟你说,王部长的女儿王朝霞,我看倒很合适,无论长相,人品,各方面都没的说。你看要不要见一下?王部长调教出来的孩子,你可以放心,百分之百,军区首长会满意的。”何参谋询问地看着王栋,见他一脸的期许的微笑,就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在演戏了,要试探他的口风,而又不失面子。
于是何参谋问:“你的女儿多大?”王栋忙道:“快十七了。”“是高中生吗?”“下半年就上高中。”何参谋不说话了。喝了几口茶,何参谋抬起脸来,十分严肃地说:“这次招兵,军区首长特别有指示,要按标准来,要严格要求。这不是普通征兵,而是一项特殊任务,没办法。必须够十八岁,高中文化。你的女儿,再过两年也还有机会嘛。”
回到家里,王栋在被窝里把这事给朝霞妈说了,两口子都叹息不已,为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白自给别人而着急。朝霞妈忽然说:“那个何参谋,我看着好眼熟似地,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王栋刚要说同样的话,一听妻子之言,心下一动,就问;“你说像谁?”“我看他特别像咱院的刘家掌柜的。”“你是说刘海国?”王栋心里顿时一动,咦地叫了起来;“可不是咋的,你要不说,我还真想不起,只是看着他脸面恍恍惚惚的,老觉得是在哪见过。对,确实是像刘海国,真是大脸扒小脸,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过,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我问过了,那个何参谋老家是辽宁奉天,刘海国可是木兰坐地户,土生土长的,他们刘家在这都好几辈子了。”“可我听刘海国老婆说过,刘海国是刘豆腐的老闺女生的,他爹可不姓刘,好像是个抗联什么的,后来让日本人给整死了。嗨呀,我想起来了,”朝霞妈大叫一声,兴奋得坐起来了,“刘海国老婆说过,她老公公就是姓何,叫何拽子,当时我还奇怪,好好的人,咋叫这么难听的名,后来才知道,敢情她老公公是一只手。”
王栋也跟着坐起来;心下骇然,想不到天下会有这样巧的事。“也许,何参谋的爹根本不姓何呢,这都是胡联系罢了。”朝霞妈也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于是就把话题又转到招女兵的事上。“你看多好的机会呀,上大学,学外语,没准还能上北京呢。可惜,咱家朝霞没这个好命,要木,咱们到老都没准能借上闺女的光,上北京享福去哩。”王栋一句话也没说。朝霞妈以为他睡着了,慢慢也闭上了嘴巴,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王栋可没睡,一直到后半夜,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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