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明临走前,行里几个要好的同事为他饯行。他把我也叫上了。吃完饭跟大家分手后,他打车先送我回家。路上,我问他:“他们说你要调到师范学校去,干吗……”
他打断我,说:“我老婆的舅舅是那学校的校长,我把档案存在他们那儿。”
我问他:“你不去师范学校?”
他想了想后,小声地说:“我移民去新西兰,你别跟别人说。行里除了你,没人知道。”
他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我又问:“这儿多好,干吗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也不想去,可没辙呀。我老婆说了,要么离婚,要么跟她去漂洋过海。”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想问他,以牺牲自己的事业为代价来维系婚姻,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他这么做,值得吗?可我跟他,除了工作,私下里并没什么接触,不了解他和他的家庭。再说,我干吗要掺和人家的家务事?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于晓明走后,一直没跟我联系。会计部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我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他既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又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更早地独当一面了。
。 想百~万\小!说来
金狱 第一部分(2)
“五一”节前,我跟我丈夫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虽不大,可我已经很知足了。房间里摆了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和一张梳妆台,没地方放床头柜,就用两张方凳子代替,一边放电话,另一边放台灯。客厅里也没买太多的家具,除了一张三人沙发外,就只有一张长餐桌和几把椅子。电视机、录像机都是父亲那里淘汰下来的,只有冰箱是新买的。餐桌的另一半被当成书桌。没两天,上面就堆满我丈夫的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了小家,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这些生活琐事一下子摆到我们的面前。没多久,新婚的快乐和幸福就被过日子的烦恼所代替了。我本来就不太会干家务活。结婚前,都是父亲和我姐他们烧饭煮菜,我最多收拾收拾房间,刷刷碗洗洗衣服。用电饭煲焖米饭,我都不知该放多少水。父亲曾教过我用手指头去量,水高出米半手指就行了,可米有涨有不涨,我又不懂得调节,焖出来的饭时硬时烂,有时还夹生。婚后,我也想学想干,可我丈夫总打击我,嫌我不会做这,不会做那,这个做得不对,那个做得不好。搞得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他的口头禅就是:“你会干什么?”渐渐地我也懒得学,懒得干了。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喜欢挑我的毛病。对他的冷嘲热讽和戏弄指责,起先我还能忍,装着视而不见,尽量不跟他顶嘴。哪知他得寸进尺,到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程度,让我忍无可忍。于是,两人吵吵闹闹便成了家常便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的还都是些j毛蒜皮的小事。我心想,谁家没点磕磕碰碰的,过了磨合期兴许就好了,也就没往心里去,依然我行我素,不知悔改。
他读博士的最后一年,常常做实验做到深夜,周末还要去实验室加班。家里就我一人,有时我也懒得收拾,心想又没客人来,花时间白忙乎还不如看录像带充实。那段时间,外面流行的电影电视剧,没有我没看过的。我压根就没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更没意识到家庭战争正悄悄走进我们这个小家。
记得是个礼拜六的晚上,他提早从实验室回来了。一进门,他就找吃的,可我忘焖饭了,前一天的饭锅还泡在水池里,冰箱里也是空的。我本来打算今天去趟超市,可他一早就走了,我就没出门。家里只有我喜欢吃的干面包。有了它,我可以一天不开火不做饭。他是南方人,不爱吃面食,更不吃面包之类的洋食。见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录像,饭没做,房间也没收拾,他气不打一处来,冲我嚷嚷:“你也太过分了,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我自知理亏,没吱声,可也没停下来不看录像。他气呼呼地走到电视机跟前把电视关了。我看得正带劲,突然看不成了,心里怪痒痒的,就又用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我对他说:“你自己做饭呗。”没想到这句话把他彻底惹火了,他又一次把电视关了。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叫道。
“你想干吗?”他也毫不示弱。
“我要看电视。”
“做饭去!”他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
“你自己不会做呀?”
“今天非要你做不可。”说完,他就来拽我。我本能地往外推他。他竟被推倒在地,头磕到餐桌角上。他捂着头,爬起来,冲到我跟前就是一拳。我长这么大,还没谁动手打过我。我心想不能白受他欺负,就跟他对打起来。打了一阵子后,我已无还手的能力,只好用手去护头,等待着他肆意的虐待,可我很顽强,竟没哭一声。见我老实了,他也收手了。过了会儿,他气冲冲地跑出家门。他走后,我便嚎啕大哭,连夜跑回父亲家。听完我的哭诉,父亲偏说我错在先。我哭着问他:“我错在哪儿?”
“你要学会做家务,都怪我平时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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