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玉儿泪流满面,都想从桥上跳下去,追凤子去了。她扶着桥栏杆,任泪水一颗颗往桥下掉,又想起了爹和娘,自己要是先走了,爹和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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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心情在别处(68)
当她步子沉重地回到三姨家门口时,秀娟和三姨正在门楼下焦急地东看西望。见了她,秀娟恨恨地骂道:“这个死妮子!上哪儿去了?把我和三姨都快急死了,还以为你跳河跳井去了呢!”
玉儿叹了一口气,说:“差一点儿!”
秀娟白了她一眼,说:“哎哎,犯不着!你为谁死?你死了谁可怜你?”
三姨也说:“闺女,遇到再大的事儿,也不能想不开。人哪,没有啥河蹚不过去的。”
羊角村离县城不过四五里路,秀娟每天傍晚下了班,避开人们的耳目悄悄来看玉儿。为防止有人跟踪,还故意多绕几个弯。
这天晚上,秀娟和玉儿同睡一床。秀娟问起她跟韩立冬的交往,玉儿就把去给韩立冬送手表,韩立冬赠她玉镯的事讲了。又捋下腕上的玉镯子给秀娟看,说:“挨了一场打,镯子倒没摔了,来永也没发现。”唯独没讲八天之前在苦水河边上的那个暴风雨之夜,还有后来在河边果园里的两个夜晚。她担心讲了,秀娟万一说漏了嘴,这事儿就越传越离奇了。
其实,秀娟已猜到了个七八分,却不说破。只说:“你这丫头就是太漂亮了,要是个丑八怪,能引得韩立冬那小子神魂颠倒,冒天下之大不……哎,大知识分子,那个字念啥来?”
玉儿道:“韪。”
秀娟笑笑,又说:“你呀!就是没心计!怎么的一只脚刚踩着船边就翻了?办这事儿,既要大胆,又要谨慎。咱上贼船快一年了,硬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玉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恨恨地骂道:“这个笨蛋!傻蛋!谁让他上家里找我去来!”撑起身子,刚要坐起来,手无意中碰着了胸脯,不觉痛得“哟”了一声。
秀娟问她:“怎么了?还痛?”
玉儿说:“这个姓来的,手太狠了。右边的这个还肿哩!乃头差点儿让他给捏烂了。将来真要生个孩子,别没法喂奶了。”
秀娟想逗得她高兴一点儿,笑笑:“你还得感谢来永哩!没有他,你这俩葫芦能发得这么大,这么好看?”
玉儿哭笑不得:“人家都这个样儿,姐你还拿俺开心!”
秀娟叹了口气,说:“玉儿,你白长了这么个美人儿身子美人儿脸,却没享受过女人应该享受的东西。你没尝过,那……那种闹腾,才叫人过的日子哩!”
玉儿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苦水河畔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可那天她陷于无比的惊恐之中,只是一种痛苦的宣泄,根本没有真正体味到什么快乐与兴奋。
秀娟说:“哎,告诉我韩立冬的电话号码,我回去找他。”
第二天上午11点多,秀娟在城西工商所等别人都下班走了,就去掩上门,拨电话。
很巧,韩立冬出了事有家难回,正好在办公室里。
秀娟问:“你是韩局长吗?”
韩立冬诧异地问:“哎,哎,是我。你是谁?”
秀娟没好气地说:“我是玉儿的姐儿们。”
韩立冬“哦”了一声,急切地问道:“哎,你是不是秀娟?哎,玉儿情况怎么样?她在哪儿?”
秀娟吓唬他说:“玉儿的头,让来永摔成了脑溢血,快咽气了,说临去阎王老爷那里报到之前,要见你一面。”
韩立冬一听急了:“她,她现在哪儿?”
秀娟问:“哎,局长大人敢去不?”
韩立冬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时候……”
秀娟冷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没这胆子。又想人家的好事儿,又不负责任,什么男人耶!”
韩立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实在是抱歉,实在是对不起玉儿,你先转告……”
秀娟说:“转告领导的问候?你这个人呀,真是偷j不成白蚀米!你干吗上人家家里去呢?真是个大傻……哎哎,电话你给我打过来行不?我们这儿打电话有限制,要查号码的。”
韩立冬忙说:“行,行!我打。”
秀娟说了号码,放下话筒,过了几秒钟,电话铃响了。秀娟觉得该讲点儿正事了,就说:“玉儿没大事儿,受了点儿伤,脸还肿。前胸、肚子上、腿上有几块青。没伤着要害。她让我问问,你对她到底是个啥态度。”
韩立冬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
秀娟不耐烦了:“你这人,啥时候了,还这个那个的打官腔。上人家家里去,倒挺勇敢的。出了事,却成了只缩头乌龟。哎,你说句痛快话,离不离婚?玉儿那边还等着呢。玉儿是坚决不跟来永过了。”
韩立冬更加支支吾吾:“我这个……离婚,看来是不好办……”
秀娟问:“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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