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维尔的魔堡(9)
由于人手不够,挖掘工作只能一处一处地进行。第一个选定的挖掘地点是后山坡上的堑壕。说是“挖掘”,其实在大部分时间里,警员们是像考古工作者那样用小铲子、刷子和双手一点一点地刨土,被刨下的土还得再经过一道筛子。 “真令人难以置信,”一位筛土的警员说,“要在平时,你如果一个星期能找到一件‘物证’就算中头彩了,现在我们一筛子就可以筛出几十件。” 首先从堑壕中“出土”的是一些属于罗宾·斯达立的衣物:一件印着“护卫天使”字样的t恤衫、两件有罗宾名字的工作装。“护卫天使”是一个群众性的治安组织,罗宾曾在该组织里做过义工。后来又发掘出一块被鲜血浸透的本田普利路德轿车地板上的垫子,一个绿色垃圾袋,内有一只寄给伍其达的信封,和一张租借电影录像带的发票,日期为1984年7月24日,发票上的姓名是哈┪·达勃斯。 下午4点半左右,一名灰头土脸的警员从后山坡上一路冲下来,一面高喊:“担架!我们挖出了两具尸体!”现场的两名法医跟着人们一起来到堑沟前。黑乎乎的残骸已经严重变形,泰利·派克博士对他的同行说:“尸体曾经过高温灼烧。”波义德·司狄文博士默默地点点头。两位专家心里都明白,和那片锯断的骨头一样,他们大概很难从这些烧焦的尸体中得出什么关于案情的结论。而且显然,作案人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是日晚上8点,旧金山城南的恺撒医院特护病房里,格罗丽╂·爱伯林夫人颤颤巍巍地在儿子的《放弃治疗意愿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医生关掉了莱钠德·勒克病床周围的所有仪器。一位护士拔出c在莱钠德身上的粗粗细细的各种管子和针头,扔进垃圾桶里。护士推着最后一台医疗设备离开病房时,朝等在楼道里的警察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办案人员打开照相机的镜头,对准莱钠德·勒克毫无生气的脸按下了快门。他们收走了床头柜里莱钠德的所有私人物品,又从挂在床架子上的病案里抄写了几行字。 两小时后,大西洋彼岸的英国已是次日凌晨6点,一列伦敦的火车正缓缓驶进约克夏郡利兹市站台。当来自苏格兰场的警官到达那所不希望名字披露于报端的私立中学时,校长会客室里的茶点已经备好。寒暄几句之后,校长借故离去,会客室里只留下警官和伍其达或查理·其达·伍的舅舅顾博士,他也是该校的教员。 “查理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反社会情绪,”顾博士停顿了一下,仿佛在考虑一个比较准确的表达,“和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残忍。他喜欢画女人,但他笔下的女人都是些机器人加上极度夸张的女性器官。他的家庭非常富有,但他却永远改不掉偷窃的毛病。那一次就是因为他在这里偷了同学的东西,所以我让他滚蛋。” “他聪明吗?” “超乎一般的聪明。虽然他不能正视现实或接受现实,但他肯定具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们知道他有两个姐姐在加拿大,但是联邦调查局请加拿大方面查了卡尔嘉利和多伦多的所有伍姓华人,没有任何人和查理·其达·伍有关联。” “很简单,我的两个外甥女都已经出嫁了。这是她们夫家的姓氏。”顾博士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递给警官。 一位旧金山巡警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那天晚上,一个妓女拦下他的警车,说有一个留胡子的男人雇她作陪同,男人先请她吃了晚饭,又带她去一家汽车旅馆。妓女推开旅馆卫生间的门,看见一个华人男子手持钢刀赤身l体地站在里面。那华人男子一把将妓女推倒在床上,一面qg她,一面不断地把钢刀扎进妓女头边的床垫子里,另一个男人则在一旁拍照。当她离开时,长小胡子的男人对她说,他们通常在完事后就把女人杀了,但他喜欢她,放她一条生路。他们扣下了她的驾驶执照,上面有她的家庭住址。两个男人说,假如她露出口风,他们就会找到她,并把她折磨致死。 警方让那位妓女到警署辨认照片,她认出了莱钠德·勒克和伍其达。 蓝山路现场。卡拉沃若地区公路管理局的一名工人从推土机里出来,点燃一支香烟,踱到车道旁的小树林里。抽完后,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轻轻地碾,地面凹下去了一点点。等他的脚离开,地面又回复到原状。如此这般地试了几遍,工人冲着木屋前的汤姆·埃森曼和诺曼·伏林大喊道:“快来看,这底下肯定埋了东西!” 果然,他们在那里挖出了一个5加仑、约合19升的塑料桶,桶盖离地面不到3英寸。内中除了罗宾·斯达立的支票本、一张女人照片、若干钱包、戒指、项链、手镯等,还有3盘录像带,其中一盘的标签上写着“卡茜/白兰达”。 白兰达·敖康侬是蓝山路的邻居,她和她的丈夫隆尼·邦德,还有儿子小隆尼·邦德一家三口租住了后山坡上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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