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没见他怎么着,就会了,而且还成了专家了。
别人都是拜个老师吧,我还可以写写师生情谊什么的,到这位徐同志,好嘛,整个一个拿着书自个儿琢磨,如果写,我只能反复地写着一句话:“夜深了,他还在拿着书思考着,脑中灵光闪现”,别的基本什么都写不出来。天啊,我怎么选了这位高人来写啊!
他到底是在多大年龄的时候开始成为一个能够看病的医生的,到现在大家也没搞清楚,反正没几年就成高手了,但如果真的按医生的标准来衡量,他又似乎一辈子都不是医生,因为他一直在搞政府的水利工程,看病是业余爱好,谁有病了就找他看,似乎也不怎么收钱,有时候还自己搭钱进去,比如后来那位江南大才子袁枚来看病,病还没看呢,徐灵胎先搭上了自己家那只正在下蛋的老母j,煮了给人家下酒吃了,外加酒钱若干。
从他写东西的内容来看,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他对中医的理解已经很牛了,并且这名气也已经很响了,当时一个著名的医学大碗儿尤在泾写了一本叫做《金匮要略心典》的书,就是请徐灵胎来写的序,如果当时徐同志的影响不大的话,这是无法想象的。
而且从这个序中观察,徐灵胎对中医的理解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比如他就指出了《伤寒杂病论》中的方子不都是张仲景创的,“其方亦不必尽出仲景,乃历圣相传之经方也,仲景则汇集成书,而以己意出入焉耳”。这种认识较中医界一味尊崇的风气则更加深刻与客观。
【长袖善舞】
徐灵胎同志难写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该同志长袖善舞、四面开弓,总是同时做好几件事情,而且这几件事情还互不相干,让我这个习惯于一竿子叙述到底的后辈无法兼顾,比如说吧,三十二岁的时候,本来这边好好的学着医学呢,突然听说县里面要修运河,徐灵胎同志就开始高兴了,这是好事啊,为百姓造福啊,心里感到很痛快,还为此多喝了几杯小酒。
徐灵胎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对老百姓好的事情,没有不乐意做的,这是其他同志们的客观总结。
可是,等到听说了修整的方案,徐灵胎觉得有些问题。
毕竟是专业学过的,比起县衙门里那些业余水准的师爷们还是要强了不知几倍,很快,徐灵胎就看出了问题,于是把中医书往旁边一放,研墨、铺纸,开始给县太爷写信。
看来人家徐灵胎同志是真有学问,信写的是条条在理。
原来县太爷的意思是,在运河里靠近堤坝的位置挖,越深越好。这也不知道是哪位笨蛋出的主意,反正确实省事,距离岸边近好挖啊,挖完了土往旁边一放就可以了。
徐灵胎写信告诉县太爷,您被蒙了,千万不能在堤坝边上挖!这样水来了冲来冲去这个堤坝就容易毁了,现在您省事了,到时候您还得修!
还有,挖深是为什么?是为了运粮的大船走啊,您见过什么河两边深,中间浅,大船贴边走的吗?
县太爷看信也傻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那小徐同志你说该怎么办呢?
徐灵胎又说了:应该在河的中间,远离堤坝的地方挖,从那个地方取土,不用挖那么深,因为河中心本来就深些嘛,这样就省力气了,大船走河当中,小的船走两边,多好啊,而且您别忘了,这样堤坝也安全啊,不用担心被水冲垮了。
县太爷一想,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嘿,这位小徐同志有两把刷子啊,这样吧,打今儿个起,县里面有什么水利的工程,你就帮助参谋参谋吧!另外,前面那个主意是谁给我出的?拉出去打个二十大板,如果以后还出这样的主意就把你的劳保给扣了!
结果是,这个工程下来,“工省三成,塘以保全”。
我说过,这位徐灵胎是位两面开弓的同志,按照一根筋的路子写他是不行的。他这边水利工程搞得热火朝天的,您想我就干脆好好写写他,都是怎么搞水利来利国利民的吧,您转过身来一瞧,他这边又给人看上病了!
这天,徐灵胎同志在县衙里,感到很不爽,因为东山那边的一个搞水利的同志(东山水利同知),把徐灵胎的水利书给借走了(借余水利书),按说是好借好还啊,可这位兄台,一去不复返,跟没那回事儿似的,托人带了几次口信,都装不知道,徐灵胎这回决定亲自出马,跑到东山那边去跟他要,唉,早知道不借他多好啊!
徐灵胎同志坐着小船到了东山,取回了书,刚出东山的衙门,只见一个人影飞似的扑了上来。
大家都吓了一跳,但见来人扑通跪倒在车前,口中大喊“救命”。
徐灵胎心里纳闷,我又不是县太爷,有什么冤屈对我讲没用啊,找错人了吧您呐!
来人高喊:“没错!找的就是您,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来要救命的仙丹的!”(我非告状,欲求神丹夺命耳!)
徐灵胎这才松了口气:“是啊,告状找我也没用啊,怎么着?谁病了?家在哪里?”
“家就在衙门口对面,人已经死了三天了。”
徐灵胎差点没打马车上掉下来:我晕,这人都死了三天了!还来找我!
“您听我说啊,本来都死了三天了,等要入棺的时候,死者的眼睛和嘴突然动了一下(方欲入棺,而唇目忽动),都说您能起死回生,您就帮忙救人一命吧!”
徐灵胎心里话:这回该我喊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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