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小子受太监文化熏陶太深,在官场整个一媚上压下的j佞宦官。”龚红旗道。
宋瑞诚态度比较温和:“小何这人还是不错的,有才气。就是功利心重了点。功利心重了,难免失去了独立人格,而依附权势,他和他的太太南帆可是两类人,所以他们的分手是必然的。”
“这小子功利心重就难免不为了向上爬隐藏自己的真性情,真性情压抑得久了,难免要出事,你看关键时刻他出事了吧,这下好了,官场前程毁于旦夕。”刘鹏笑着说。
“不过这次对于‘3。26’案件的调查他还是很配合的,几乎是竹筒倒豆子,他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呢。”华敏说。
“这就是太监性格了,见风使舵,卖主求荣,依附于权势,而全无个性,是太监不男不女的性格所导致的。其实庄某人、朱寿强对这个何太监是不错的。”龚红旗补充道。
华敏斜了他一眼,他收起了话头,他知道,目前庄洪生的案情,仅仅在小范围内议论过,对庄洪生尚未采取组织措施,目前还是保密的。
华敏说:“尽管自从儿子被刑拘后,庄洪生已显得六神无主了。李慧敏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一大清早就提着礼品去了我家,向秦东方打听案情去了。好在我这几天不住在家,已搬到专案组住去了。东方和她周旋了一番,也未向她透露什么实质性内容,她也就怏怏离去,她是拿着一张童万春副书记的批示来见秦东方的。童书记用毛笔批道:”对非法出版活动要坚决查处,但是对印刷厂的处理要慎重,要注意工厂的稳定。‘秦东方看到的批示是批在以a省陵州市郊区区委向省委报告的有关《养生精华》出版发行情况的说明上的,秦东方好言劝慰了哭哭啼啼的李慧敏。她正在为儿子的突然被刑拘而伤心呢。“心直口快的华敏显然是忍不住,要透露些情况给大家。
龚红旗大声吩咐服务员给客人们上茶,来宾们每人手捧着一杯热茶,开始品味时,‘风入松’餐厅的雕花大门被推开了。一个长得圆头圆脑,剃着平头,戴着眼镜,穿着藏青色风衣的青年汉子,一阵风似的飘进了餐厅。他手中提着两瓶贵州茅台酒。
“你夫人呢?”龚红旗问道。
“还夫人呢,自从出了那倒霉事后,她就像是躲艾滋病人那样躲着我。我他妈是走了背运了,管她娘个b的,我们今晚喝个痛快。”何敬贤显然很情绪化,一反平时的文质彬彬样儿。
常莎莎心中纳闷,何敬贤今天怎么了,过去到编辑部谈稿子,态度是那么谦恭,举止那么儒雅,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学者型的官员,自称是儒官呢,今天这么粗鲁。
她悄悄和刘鹏说:“何敬贤过去可不是这样,今天的举止有点反常。”
刘鹏说:“一点都不反常,‘官本位’文化的典型代表就是宦官人格把人彻底异化了,权力崇拜使人逐步丧失了个人人格,是戴着面具行走的官僚,落魄的何敬贤甩开了面具,才是一个真实的何敬贤,这人过去是省政府的副处级秘书,在正要晋升做正处级驻京办主任助理时,一次偶然的失足,使他名声扫地,从此远离仕途只能去当一个正科级收发员,他还不牢s满腹?”
“这人出过六七本书呢,也不能满嘴脏话呀,像是街头小痞子呢。”常莎莎悄悄说。
宋瑞诚接口道:“此公乃官场中人,第一次我和龚红旗请他吃饭,他面具戴得很深,一副言必称马列的样子,今天怎么了?脏话、痞话张口就来,一点也不像文化人的样子。他不像龚红旗,本来就这种风格,人们反而习惯了。”
华敏问道:“听说小何写过不少书呢!”
何敬贤仿佛听到了她的话,不禁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漂亮的中年妇女:“我,何敬贤,你难道不知道?我敢说省政府那么多干部,没有人能写书的,我二十多岁出了第一本书,到现在三十岁已出七本书,《闲话宦官》你听说过吗?其实我当秘书就是当宦官呢。”
华敏微笑着摇了摇头。
“《书法艺术论》你听说过吗?”
华敏又摇了摇头,“这是我早年出的第一本书,写得绝对有趣,可惜用的纸张太差,你看你这人就老外了,竟然不知道省政府大名鼎鼎的才子何敬贤。你不喜欢书法吗?女人家当什么官,还搞那种类似东厂、西厂的纪检监察工作。练练字,画画画蛮好的。我的第三本书《大话帝王》、第四本书《趣话忠臣》你看了吗?”
华敏又摇了摇头。
“你看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孤陋寡闻了吧!”
龚红旗看何敬贤这小子越说越不像话了,他正色道:“你别吹牛了,宋瑞诚就写过不少书。”
“宋大哥另当别论,官场像他这样的凤毛麟角,他也是另类,另类总是受排斥的,他是疾恶如仇的悲愤者,是一个桀骜不驯,无事生非的世纪狂人,是一个自以为是不甘平庸的自恋狂,他只能是一个变革时期为官场所淘汰的殉道者,他只能去咀嚼不幸与痛苦,我的书与他的书不能同日而语,他是批判现实主义的,我是依附现实的,所以我只能当太监,而他只能是一个诤臣、直臣、忠臣。古今中外没有一个直臣、诤臣、忠臣有好下场的,‘龙逄诛,比干戮,箕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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