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不觉得那屋顶快支持不住了吗?”胡斯迪尼婀娜夸张地说,一面敲敲自己的太阳x。
“有一阵工夫了。”卢克莱西娅点点头。为着控制阿尔丰索,她问道:“这个摩阿是什么人?”
是南太平洋岛屿上的塔希提人。她一来到维也纳,就跟一位画家同居了。此人也是个滑稽小丑和疯子,他名叫:埃尔温·多米尼克·奥塞。那孩子连忙翻过去几页,给卢克莱西娅和胡斯迪尼婀娜看有摩阿的画面:那个塔希提女人身穿五颜六色的长袍在跳舞,从胸衣皱褶处露出茹头坚挺的小小茹房来;此外,还有仿佛被双臂逮住了的两个蜘蛛般的腋毛。她经常在夜总会跳舞,是诗人和画家的缪斯女神除去给埃贡·希勒做模特儿之外,也一度是他的情人。
“这我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胡斯达尼婀娜说道。“这个强盗一画完模特儿就跟她们睡觉,这咱们早就知道了。”
“以前偶尔有过,做画以后跟她们睡过觉。”阿尔丰索肯定地说,口气平静,表示同意。
“可并不是所有的模特儿。在他1918年的记事本上,那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年,有117位模特儿到过他的画室。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能跟那么多的模特儿睡觉吗?‘”“他也没有变成肺痨。”胡斯迪尼婀娜庆幸地说。“他是不是死于肺病。”
“他死于西娅牙流感,才活了28岁。”阿尔丰索说明道。“看来要是你不知道的话,我也会死的。”
“胡说,也不能开这种玩笑,会带来厄运的。”女仆责备他说。
“可是这里有个地方不大对头。”卢克莱西地打断了二人的话。
她从那孩子手里拿过来画册,重新翻阅起来,注意寻找那幅深棕色的画,那幅用准确的细线条画出的作品,那幅画家同那位被镜子变成双重(叫做分裂不是更好吗?)的模特儿在一起的画,那个睫毛上染了蓝色的舞女摩阿似乎在用忧伤、柔和、机敏的目光在回答埃贡·希勒特别专注和几乎带有敌意的眼神。卢克莱西征太太对自己刚刚发现出来的某种东西感到不安。啊!对了,就是这项从身后望去的帽子。除了这个细节,在其它任何方面,这个塔希提女人苗条、性感、柔弱身躯的前后两部分,连同那蜘蛛般的腋毛和ym,都达到了完美的程度;一旦发现了镜中的形象,立刻可以辨认出面的作者观察的两个形象是来自同一个人物。
但是,如果看帽子,则不是这样。背对观众的这个女人,头上戴的,从后面这个角度看,不像是一顶帽子,而是某种模糊不定的东西、看了以后令人不安的东西、类似风帽的玩艺儿,甚至、甚至好像是个野兽的头颅。对,好像是个虎头。总而言之,绝对不像从正面看摩河头上那顶俏皮、女性味十足、把她的面庞点缀得格外娇媚的小帽子。
“真是奇怪呀!”那位继母又重复了一遍。“这顶帽子从背后的角度看,变成了一个假面具。一个野兽的脑袋。”
“就像我爸爸要求你对着镜子戴的那一顶吗?母亲。”
卢克莱西娅太太的微笑凝固了。她突然间明白了自从这孩子拿给她看《希勒在为一名面对镜子的l体模特儿做画》以来她产生那模糊烦恼的原因了。
“太太,您怎么了下‘胡斯达尼婀娜关心地问道。”您的脸色这么白呀!“
“这么说是你!”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一面不敢相信地望着阿尔丰索。“原来匿名信是你寄给我的,你这个会做戏的家伙!”
是他,当然是他。那是在倒数第二或者第三封信里。用不着去找那封信,那句话连同逗号和句号都出现在记忆里:“你将面对月亮形的镜子tuō_guāng衣裳,但是保留袜子。你将面孔藏在假面具里,那是你喜欢的老虎或者狮子面具。你扭动右胯,弯曲左腿,一只手放在左胯上,摆出最挑逗人的姿势来。我会看着你,坐在我的椅子上,怀着往日的敬意。”他看到的不正是这个吗?这个可恶的臭小子,他随心所欲地戏弄她!她抓起画册,怒不可遏,一下子对准阿尔丰索砸了过去。那孩子没来得及躲开。画册迎面打在他脸上,疼得他立刻叫起来。胡斯迪尼婀娜也吓得喊了一声。画册打得很重,他仰面倒在地毯上,用手捂着脸,躺在地上望着她,摆出一到张是失措的样子来。卢克莱西娅没有想到会下手这么凶狠,她愤怒得失去了理智。
她气得发疯,根本没有想到后悔。就在女仆帮助那孩子坐起来的时候,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大喊大叫:“你撒谎,骗子,臭苍蝇!你以为有权利这么戏弄我吗?我可是个老太婆了,而你还是个没有出壳的鼻涕虫呢!”
“你怎么啦?我到底怎么你了?”阿尔丰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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