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心中奇怪了:分明看见咏雪一个人进了超市,怎么会多了个保镖?
可能那几个人见黑毛只有一人,也不惧怕。中有一人说:“管你鸟事?”
咏雪早已被仨姐妹围在中间。
黑毛才不管人多人少呢,见这外面还空旷,就大吼一声:“老子特意来管这鸟事!”挥拳就打,硬是让几个人近不到四个女孩跟前。一分钟不到,就有三个混混栽倒在地,其中一个额上吊了一个青包,鼻血直涌……
这时厂里的保安也赶来了,咏雪身份等同老板,保安保不住公司高层管理的安全,失职不轻啊。他们都是咏雪招聘过来的年轻退伍武警。那三四个保安来了,更不答话,只对黑毛说了声“陶队长,留给我们吧”,就三下五除二生擒了另外两个。
这时,老板也驱车过来了,他听说有人想暗算咏雪,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报了警。警察也随后而至。
所有人都到派出所做了笔录。小波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说的在情在理,并一力承担是他一手策划的非常营救行动。警方并未责怪黑毛先动手,还感谢厂方的保安和正义群众,阻止了一场恶性绑架事件。那几个人也供出了主谋,于是这事交由警方处理。
在外务工的资深民企管理,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有的感受。那就是:在南方开放城市的民企里,如果你做一个千人以上的工厂生产厂长,绝对不亚于在本土做一个几万人的行政乡长。因为,“打工族”是南腔北调的声音,是南来北往的浪花;当他们以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文化素质、不同的道德品性等千百个不同,而密集在一幢厂区的时候,其管理难度是难以想象的。
温州也是沿海最容易遭到台风袭击的城市。台风将至,媒介大力宣传市府紧急防台预案。这一天傍晚,台风又一次登陆温州全境了。台风在玻璃窗外吹得怪叫连连,倾盆大雨下个不停。
永远都是微笑的咏雪,在这一天也经受着人生的一场灾难深重的台风。
公司上下的人都处于防台紧急状态。暂时留在员工宿舍不能回出租屋的姐妹仨,心里惦着咏雪。就冒着危险打开宿舍门,跑到咏雪的卧室门口敲门,发现门却没反锁,一推开,大吃一惊:咏雪的伏在书案上,微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清泪……
“咏雪姐,你咋的?”香香和丽珠、山凤简直不敢相信,咏雪也会哭,而且哭的这么伤心。
平时多么快乐的咏雪啊,再也承受不住心灵的创伤了!这也许是咏雪的大意,忘了反锁,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几个老乡终于d悉了一个坚强的女孩,那脆弱的心海。
咏雪没有掩饰,也无法掩饰了,一把抱住三姐妹,呜呜地哭啊哭……
“哭吧,咏雪姐,哭出来就会好受些呀……”丽珠的眼泪也流出来了,跟着咏雪不明原由地抽泣。
“咏雪姐,我们都晓得,你一直都不开心的,可是我们都不便问,怕问了你会更加不开心。其实我们六个人,都好想好想帮你哩。”山凤摸着咏雪的头发,伤感地说。
香香不知如何是好,说:“咏雪姐,到底出了啥事啦,你就索性全告诉我们吧,姐妹一场,有啥不能说的话?”
咏雪也下意识地克制了好几次,但依然涕泗滂沱……
也许咏雪真的愿意把全部告诉大家,但她的情绪和伤心程度,已经说不出来一整句话了。她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用手支着书案站了起来,对香香她们点点头,猛然转身扑向房门。当咏雪踉踉跄跄到了阳台上,三姐妹才明白过来,一起跟上去,扶了咏雪站在阳台上……
市区市郊全部限电拉闸,只有少数几颗要道口的路灯在风雨交加中闪耀。夜色尽在一片混沌中,空中的电线伴奏着台风的肆意和狂掳。可怜的树们无法履行装点城市文明的重托,经不住这风这雨的摧残,或被拦腰折断、或被连根拔起、或弯腰鞠躬、或碎身数段而尽瘁……
台风级别稍有减退,但依然有推人之势。那倾盆大雨却已经不再是倾盆之势,而是天河决堤……
香香说:“咏雪姐,你想淋个透,才痛快吗?好,我们都有陪着你!”尽管近在咫尺,香香的嗓门也不小,还是抵不住风啸雨哗,她们只知道香香说了句什么。大家都下意识地紧紧搀在一起,不再说话。在台风中说话。呼吸是很困难的。
四个女孩并肩负站在阳台上,接受天河决堤的洗礼。如一幅粗犷而寓意的水墨画……
雨歇风去,四个人全身淋漓尽致地让大自然冲刷了个遍。虽然快乐和忧伤都是冲不走的记忆,但是接受台风考验的过程中,充满有关心有爱戴的团队力量的感召和呼唤,咏雪的心情平和如静水了,开始悠悠地把她的苦衷给姐妹们述说:
“我的爱情失败了,这也是我做人的失败。说实在的,我好羡慕你们三个小妹,和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多幸福啊。我的男朋友,应该是在读初中时,我们就蒙蒙胧胧地恋爱了吧,那时都没有明白地表白,也不懂表白。我们却默默地认为对方是自己很重要的那个人,他那时就像哥哥一样护我,甚至为我和同学打架,和老师顶嘴。到了高中时,居然无意中被命运巧合,一直同班三年,同桌一年,你们是可以想见情窦初开的我,那时有多快乐。我们都是南充的一所重点中学里的顶尖优秀。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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