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声微顿,见对方没有作答之意,便自己接下去道:“他的成名全凭和鬼母大战了两次,最后又和碧螺岛主于叔初干了一场,所以天下震动,无人不知。”
蒙面青衣人道:“听说在襄阳红心铺那场剑会之中,到底还是于叔初赢了。”
慧力禅师接口道:“这都不关重要,石轩中目前比施主你高上一筹的,便是在胆力和名气两点之上。老实说当今武林之人,碰上石轩中而和他交手,鲜有不被他的盛名压弱了几分斗志,大概施主也不易例外。”
这些话说得甚是有理,蒙面青衣人虽知他们有意设法脱身,但他却无法不认真思索这些问题。不知不觉中竟已退到沙坪边缘。
慧力禅师和左寒子两人互施眼色,突然问声不响一齐出手向孤木和超力突袭。
超力和孤本两人一直小心戒备,可是谁也想不到以慧力禅师和左寒子的身份,竟会不声不响出手偷袭,因此他们虽是间架得快,但身上都受了伤,孤木道长被左寒子一剑划伤左臀,衣裂血流。
超力和尚则是左肩披方便铲的月牙挂了一下,皮开r绽,鲜血进涌。
两个受伤的人不约而同地分头纵退,打算逃走,但旋即被慧力、左寒子两人追上。
超力和孤木宏声大喝道:“小弟一条性命不值什么,但师兄你当真就忍心背弃师门,甘作异派鹰大么、’慧力禅师听了这话,迅急凶猛的招数竟为之一缓,超力和尚乘隙跃出圈子,转头疾走。
那边孤木道长吃左寒子拦住,左寒子的松纹古剑宛如急风骤雨,势不可挡。
孤木道长的拂尘拼命招架,但一则他本门奇奥招数尽为左寒子所深悉,二则功力不敌,是以仅仅数招已是险象环生。
左寒子极为注意慧力和尚的动静,此时忽见他顾念同门之谊,吃超力和尚逃走,心中大急。
厉声喝道:“慧力道兄莫为一念之仁,以致留下祸根。”
慧力禅师正然一震,眼中凶光暴s,疾又向超力和尚扑去。
孤木道长恨声骂道:“想不到你贼根难除,不但辜负了长老一番爱护心血,残杀同门。还要唆使别人背叛师门。”
左寒子长剑巧妙毒辣地斜挑上去,竟把孤木头上冠髻削掉,只差一点儿便把他头盖骨劈开,孤木骇得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开口,全神应付。
超力和尚纵到沙坪边缘,忽见暗影中出现两条人影,当先一人身穿华服,手持金龙鞭,面目无情,后侧的一个身穿绿衣,装束与左寒子等人相同,头上也蒙着黑巾。
他哪里知道当先的一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无情公子张咸,心想在张咸后面的绿衣人,说不定又是哪一派中的高手,大约极为难斗。
要冲过去,还是攻取张咸为妥。当下抡铲直扫过去。
无情公子张咸冷哼一声,金龙鞭灵巧地迎上来,龙头碰在铲上,发出一声震耳巨响。
超力和尚万万想不到对方使用软兵器也有如此沉劲凶猛的力量,手中方便铲虽然没有震开多少,但也没有迫退敌人。
无情公子张咸道:“和尚你要是接得住本公子硬碰的龙飞十八鞭,就算你能力不错,今晚暂时饶你。”
宫天抚那厢接口道:“张兄有所不知,此僧乃是少林门下,不可任他逃生。”
张咸微微一怔,超力和尚怕他改口,便故意冷哂一声,道:“张公子要是不行之后,可以换敝师兄上来,他深知贫僧武功造诣,必可留下贫僧。”
张咸怒道:“住口,别说你难逃我龙飞十八鞭,就算你招架得住,你以为就能安然返回嵩山?”
他后面的绿衣人道:“张公子所言极是,他决不能平安返山。”此人话声沉著有力,一听而知必是武林高手之一。
张咸金鞭起处,迎头砸下,口中大喝道:“和尚小心招架这十八鞭。”
霎时间但听当当巨响,不绝于耳。
原来超力和尚也使出一路硬打铲法,两样兵器每一招都碰上。
那无情公子张咸乃是集天下黑道高手绝艺大成的人,这时使出以勇力称霸一代的金沙勇士邦达的硬打招数,是以手中虽是一条金龙鞭,可是劲力之雄,出人意外。
这一边当当连声巨响中,那厢的孤木道人已是身中数剑,浴血苦撑。
忽然一阵急奔的脚步声传来,左寒子眼视四面,耳听八方。方想奔来之人速度极快,应是轻功不错的人,何以步声如是之重。
转眼间一道人影冲人沙坪之内,离左寒子尚有两丈之遥,已自一拳遥遥击出。
一团强劲绝伦的拳风破空冲到,左寒子心头一凛,左手一招“闭门造车”,化卸敌拳之力。
右手古剑急如掣电,直抹孤木咽喉。
那人一拳击出之后,冲了两步,突然又发出另一拳。
这后来的一拳因是顺着连环击出之势,力量更见刚猛,拳风过处,当真是砂飞石走,声势惊人。
左寒子左掌的一招勉强卸掉敌人第一拳的力量,这时右手剑已堪堪抹到孤木咽喉,可是只差那么一寸不到的距离,便被一个大翻身疾闪开去。
那人冲过来,突然一掌把孤木迎面卷来的拂尘拍开,健臂一伸,拦腰抱起孤木,转头就走。
左寒子先是被此人绝强的拳力骇了一惊,可是跟着又因孤木被抱走之事骇出一身冷汗。眼角忽然瞥见宫天抚已掠过自己,疾追上去。
看他身法,此那人要快得多,定然追上无疑,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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