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说得大义凛然,在场的人莫不耸然动容暗暗心折。
狄仁杰老羞成怒,愤然道:“劳总管!走!”
软轿重新抬起,展鹏飞一见狄仁杰虚伪若此,一生令誉就此毁于一旦,不禁深深为他惋惜。
他深知以好言相劝,未必能使视权欲为一切的狄仁杰所接受,当下叱咤一声,道:“劳总管,请将火狐留下,否则晚辈就不客气了……”
劳典抱着火狐,将前行的脚步停住,站在秋仁杰所乘的软轿与展鹏飞之间,举棋难定。
“劳典!你还不跟老夫走!”
劳典面有难色,道:“启禀主公!这……”
狄仁杰怫然道:“你敢不听?”
劳典道:“小的以为,小姐病在旦夕,不能不救她!”
狄仁杰道:“小姐的病当然要救,你先将火狐送回药宫……”
劳典举步欲走,展鹏飞却道:“劳前辈!火狐一刀便可毙命,超过半个时辰内丹就委缩成废物,狄仁杰在逛你!”
劳典道:“启禀主公!小姐是小的自小亲手带大,情逾骨r,倘若展少侠此言不假,小的岂不断送了小姐一命?”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显见他对狄可秀的情份,委实非可寻常。
狄仁杰心知狄可秀一生下来,在劳典的身边比在他的身边还要长久,劳典这一动了真情,情势于他大是不利。
因此他急道:“劳典!你怎可听信展鹏飞胡扯?”
劳典的脸上疑信参半,展鹏飞遂道:“劳前辈,晚辈之言假与不假,一问天池药宫雷芙君姑娘便知!”
雷芸君却道:“劳典!你自己先考虑一下,要不要我说实话……”
劳典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心中压不住两股交战的意念。
万一雷芸君证实了展鹏飞之言,数十年来他对秋仁杰的崇敬,将为之崩溃,这种打击,他承受得了吗?
然而,没有雷芸君的证实,他又无法得知狄可秀性命有无保障。
劳典心中涌起阵阵绞痛,两眼呆视,咬着牙大声道:“雷姑娘!请你将实情说出来!”
雷芸君上前一步,道:“劳典!你冷静一下……”
她的言语柔和,有一股人的劝服力。
劳典怔了怔,垂下了头,缓缓道:“雷姑娘!你知道小姐从小在我怀中,我亲手抚养她,尤其主母忧郁以终之后,我身兼严父慈母二职,俯视着她成人……”
说到此处,他的泪眼纵横,忍一忍又道:“我不想对主公不忠,但不能对小姐不义,雷姑娘!我……我该怎么办?”
雷芸君叹了一口气,道:“你此刻的心情我了解,唉,狄仁杰昔年一念之仁,得到你这一生死心塌地的追随,他也该满足了……”
她美眸睇视着泪痕斑斑的劳典,又道:“我现在就将真象说出来,好不好?”
劳典垂下头,微声的道:“好的!”
雷芸君终于道:“展鹏飞说得不错,火狐内丹取出之后,不须半个时辰,就会委缩成无用的废物!”
劳典心中虽已将雷芸君这句话猜得了几分,但是乍听雷芸君此刻亲口说出,仍然骇得目瞪口呆。
他软弱地退了两步,这个威名仅在狄仁杰之下的武林高人,看来竟是那么孤独无助。
他抱着怀中的火狐,毫无表情的走向展鹏飞。
狄仁杰急道:“劳典!你要干什么?”
劳典生似未闻,一步一步地挨进展鹏飞,终将火狐交给了展鹏飞。
展鹏飞向他轻轻道谢,他仍是恍若未闻,转身呆立在一旁。
展鹏飞将火狐抱牢,道:“晚辈立刻将火狐送去给狄姑娘,稍待必有佳音回报前辈!”
劳典呆滞地点点头,展鹏飞略一抱拳,就要辞去。
秋仁杰却道:“等一等!”
展鹏飞止步道:“老前辈有什么事?”
狄仁杰道:“你这一去可知道老夫康复的希望,就此全部破灭了吗?”
展鹏飞心想:那是你自寻绝路,活该如此。
但他却道:“老前辈如需要服火狐之血,可以亲自前往绿谷向令媛求取。”
狄仁杰道:“火狐就在你的身边,不能行个方便吗?”
展鹏飞摇摇头,道:“要晚辈再将火狐交给前辈,此事绝无可能!”
狄仁杰迅即道:“咱们可不可以做次交易?”
展出飞道:“什么交易?”
狄仁杰道:“老夫用天魔令的武功口诀,交换你的火狐!”
展鹏飞道:“老前辈不用费心,晚辈不用你代做天魔口诀!”
狄仁杰讶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成为武林第一高人?”
展鹏飞道:“想成为武林第一高人,晚辈也不会如此不顾道义,不择手段地达到,何况……”
他顿了一顿,突然提高声音,道:“何况天魔令已落在晚辈手中了……”
这句话出口时震撼所有在场的人。
展鹏飞缓缓自怀中取出一个黑亮的三角令牌,道:“这三角令牌是不是武林人物做梦也想得到的天魔令?”
狄仁杰颓然而叹,道:“是的!那正是老夫投人寒潭之中的天魔令牌!”
展鹏飞笑笑道:“老前辈昔年走火入魔,深恐消息外泄,怕有人抢夺你的天魔令,遂将之投人寒潭,刚才老前辈又宣布谁能从寒潭捞获它,天魔令便属谁……”
他向众人扫了一眼,又道:“如今,晚辈就不客气地将天魔令收为己有了!”
场中诸人,除了裴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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