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凯瑟琳来了,她继续有起色,恐惧和焦虑都减轻许多。她的进步是肯定的,但我不能确定为什么好转这么多。她记得阿朗时代的溺水、做约翰时喉咙被刺、做路易莎时死于水传染的流行病,及其他大小骇人事件。她一次又一次经历贫穷、仆役的生活,和来自家庭的虐待。在家中日日累计的一些小伤害也足以对心理造成重大影响。对前世及此生童年的正视,或有助于她的释怀,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使这些经验本身给她的助益……就是死亡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而使恐惧感减低?会不会是整个过程,不仅是回忆,提供了她疗方?
凯瑟琳的通灵能力日渐加强,并且更有敏锐的直觉。她和史都华之间仍有问题,不过现在比较能处理了。她的眼睛发亮,皮肤有光彩。她说,这星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只能记得片段。她梦到一条鱼的红鳍烙在她的手掌心上。
接着我们进行催眠,她在几分钟内就进入情况,又快又轻松。“我看到一种像峭壁的地形。我站在峭壁上,往下看。我在那里看有没有船来——那是我的职务……我穿着蓝色的裤子……蓝短裤,奇怪的鞋……黑色的,由鞋扣,好奇怪的鞋子……海平面上没有船只。”凯瑟琳轻柔的细语。我要她前进到下一件重大事件。
“我们在喝麦酒,又浓又黑。杯子很厚、很旧了,有金属焊接的把。这个地方很臭,但聚了大堆人。四周很吵。每个人都在高谈阔论,闹哄哄的。”我问她是否听到别人叫她的名字。“克利斯韦……克利斯韦。”她此生又是个男的。“我们在吃某种r,并喝麦酒。酒痕黑,很难喝。他们在里面放了盐。”她没看到年份。“他们在谈论某个战争,谈到用船把港口堵起来;但我听不出是哪里。要是他们安静点,我就听的到,但每个人都在讲话,很吵。”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哈姆斯的……哈姆斯的(音近似的拼法)。这里是港口,威尔斯的一个港口。他们说的是英国腔英文。”她往前到克利斯韦在船上的时间。“我闻到一种味道,什么东西烧起来了。很难闻。是燃烧的木头,还有别的。这味道刺激你的鼻子……远处有东西着火了,是一艘船。我们在装货!里面可能是军火。”凯瑟琳变得激动起来。“是一种火药,很黑。会沾在手上。你的动作快。船上有一面绿旗……是绿黄相间。还有三个尖的王冠在上面。”
突然间凯瑟琳因痛苦而扭曲了脸。她相当难收。“啊,”她呻吟,“受伤好痛,手上好痛痛!有重金属,滚烫的金属在我手上。烙在我手上!噢!”
我想起她那个梦的片断,现在了解那片手上的红色鱼鳍了。我止住那痛,但她仍在呻吟。“有金属碎片……我们的船毁了……港口区。他们控制了大势。很多人被杀了……很多人了。我活下来了……只有手受了伤,但它随着时间而痊愈。”我要她往下一个重要事件前进。
“我看见类似印刷的地方,用油墨和版来印书,并把书装订起来……这些书都有皮的封面,是用绳子装订起来的,皮革绳。我看到一本红色的书……有关历史的。但看不到书名:他们还没印完。这些书好棒。那些皮革封面好平滑,是些很棒的书,可以教你好多东西。”
显然克利斯群沉醉在看这些书并触摸他们上,也模糊地了解学习的潜在价值。不过,他似乎并未受什么教育。我引导克利斯群到他死亡的那一天。
“我看到河上有座桥。我是个老人了……很老。桥很难走,但我要越过桥……到另一边去……我觉得胸口很痛……压得我湍不过气来,胸口好痛!噢!他喉咙发出咯咯声,显然是回忆到过桥时心脏病发的情景。他的呼吸又急又浅,脸上和脖子上全是汗。并开始咳嗽,喘着要多吸点空气。”我忽然想到,再经过一镒前世的心脏病发感觉,是否危险?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没有人知道答案。最后,克利斯群死了。现在凯瑟琳平静地躺在长沙发上,深而匀地呼吸。我大大松了口气。“我觉得……自由……”凯瑟琳轻轻地低语,“我在黑暗中浮起来……周围有光……还有灵魂,其他人。”
我问她对刚了结的一生有什么想法。
“我应该更有宽恕心,但我没有。我并未原谅人家对不起我的地方,但我该原谅他们的。我并未宽恕。我把恨意和怒气吞下,藏了好多年……我看到眼睛……眼睛。”
“眼睛?”我重复道,感觉快遇到大师了,什么样的眼睛?
“前辈灵性大师的眼睛”,凯瑟琳小声说,“但我得等。我还有事情要想。”在紧崩的沉默中过了几分钟。
“你怎么知道他们何时准备好?”我打破长时的静默,期待地问。“他们会叫我。”她回答。又过了几分钟,然后,突然间,她的头开始左右摇摆,而声音也变成沙哑、坚定的嗓音。
“在这里……在这度空间里有好多灵魂,我不是唯一的一个。我们得有耐性。那也是我还没学会的……有好多度空间……”我问她以前是否曾来过这里。
“我在不同时候去过不同空间。每一层都是更高的意识。会去那一度空间端视我们进化的程度……”她又沉默了。我问她进化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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