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了便于使你们明白我要讲的内容,请允许我省略掉前面用过的“所谓的事实”中“所谓”这个词,这样看来,似乎我相信心灵感应现象的客观实在性,但请记住:那只是似乎而已,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表示确信这种客观实在性。
其实我可以奉告的东西不多,唯有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要说实质上梦与心灵感应几乎毫无关系,这可能会立即进一步使你们失望。心灵感应没有为梦的性质提供任何新的说明,梦也没有为心灵感应的客观性提供任何直接证据。
此外,心灵感应现象与梦绝没有密切关系,它在觉醒状态下也能发生
。讨论梦与心灵感应之间关系的唯一原因乃是:睡眠状态似乎特别适于接受心灵感应的信息。在睡眠状态中,我们会做所谓的心灵感应梦;对这类梦进行的分析使我们形成这样一种信念:心灵感应到的信息与白天的其他残留物起相同的作用,它同样被梦的工作所改变,从而服务于后者的目的。
在分析一个心灵感应梦时,发生了一件事,此事虽显平常,我却饶有兴趣地把它做为本次讲演的出发点。
1922年,我第一次说明此事时,手头只有一个观察事例。自那时起我作了大量的类似观察,但我仍采用第一个例子,因为这一例最易描述,而且我们由此将立即接触到这件事的核心1。
一个显然很聪明的人——他自称根本不倾向于神秘主义——曾写信告诉我他做的一个梦,他觉得这个梦非同寻常。
一开始,他告诉我,他远嫁的女儿预期在十二月中旬生第一胎,这个女儿深得他的珍爱,而且他也知道女儿深深地依恋着他。
十一月十六日至十七日的那个晚上,他梦见妻子生了一对双胞胎。接下来他讲了一大堆细节,这里我就不提了,事实上这细节都未得到解释。梦中双胞胎的母亲是他的第二个妻子——他女儿的继母。
他说,他并不希望他现在的妻子生孩子,因为她显然没有抚育孩子成长的能力;而且在做梦时,他已
1这个例子首次公布时极其详细,见《梦与心灵感应》(192a)。——英译注。
停止与她发生性关系多日了。促使他写信给我的原因,不是他怀疑我的梦的理论,虽然他的梦的外显的内容足以使他产生这种怀疑——为什么那个梦与他的愿望相反,让他的妻子生孩子呢?——据他所说,也没有任何理由担心这件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可能发生。促使他把这个梦写给我的是这样一个情况:十一月十八日早晨他收到电报,通知说他的女儿生了一对双胞胎。电报是前一天拍的,孩子在十六日至十七日那个晚上出生,与他梦见妻子生双胞胎几乎同时。做梦者问我是否认为该梦与真实事件的一致性是一种巧合。他没有冒昧地称这个梦为心灵感应,因为梦的内容与事实间的区别恰恰就表现在对他来说是根本的东西——生孩子者的身份上。
但他的解释之一表明,他不会对一个心灵感应梦表示惊奇:他相信女儿在生产期间特别想念他。
我确信你们已经能解释这个梦了,也明白我为什么要把它讲出来。这是一个对他的后妻不满意的人,他宁愿他的妻子是一个像他第一次婚姻所生的女儿那样的女人。当然,在他的无意识中,“像……那样的”是被筛除掉了的。
那天晚上,心灵感应传来了他女儿生下了双胞胎的信息,梦的工作则控制了这一信息,让无意识的愿望对之产生作用——这愿望即是能由女儿代替后妻——因而产生了令人费解的外显的梦;这个梦掩盖了愿望,歪曲了信息。我们必须承认,这是对梦的解释,它表明那个梦是一个心灵感应梦;精神分析揭示了一个非此不能发现的心灵感应事件。
不过,你们千万别误会!尽管如此,梦的解释并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东西来表明这个心灵感应事件的客观实在性。它也可能是一个可用另种方式解释的幻想。此人内隐的梦的思想可能是:“如果像我猜想的那样,我的女儿确实算错了一个月,那么今天就该是分娩的日子了。我上次看见她时,她的样子像是要生双胞胎。我那已故的妻子非常喜欢孩子,她见了双胞胎该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啊!”
(最后一个因素基于梦的联想,上文未曾提及)如果是这样,梦的导因就可以认为是做梦者本身的猜测,而不是心灵感应到的信息,但梦的结果仍然相同。至此你们明白了,即使对这个梦的解释,也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东西以回答是否应承认心灵感应的客观实在性。这个问题只能靠对与此有关的一切情况进行全面的研究来解决。但不幸的很,对这个例子并不比我所接触到的其他例子更有可能进行这种详细的研究。就算心灵感应假说显然作出了最为简单的解释,那也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最简单的解释不总是正确的解释;真理常常并不是简单的;在决定赞成这样一种影响重大的假说时,我们应当十分慎重。
b现在我们可以不讨论梦与心灵感应这个题目了,关于它我已无可奉告。但请注意,使我们了解到有关心灵感应某些知识的,看来并不是梦,而是对梦的解释,即对梦的精神分析研究。因此,下面我们可以全然把梦置于一边,而是看看精神分析的运用能否为我们解释其他一些所谓神秘事件。例如,有一种很接近于心灵感应的思维传递现象
喜欢文明与缺憾 弗洛伊德文集请大家收藏:(m.dmbook5.com),高H辣H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