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只是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绝,凡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大华哥,多谢指教,可是当年你怎么就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那样死心塌地的追随着陈旭,最后却落到个如此下场,你在坐牢的时候知不知道他们兄弟正在卿卿我我,谁都没有想起你这号人物。”我故意冷嘲热讽。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他这样的人,为自己所爱做到如此地步,牺牲了全部最后却什么都没能得到,这样的付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明显感觉到气氛一僵,他在那头沉默了。
“不过,我敬重你,所以到了今天还是叫你一声大华哥。”
“是啊,他不会记得我,但是最起码,他解开了这辈子最大的心结。”他的口气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所以,大华哥,现在是时候放手,去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而不是仍旧守着一个不能给你回应的人。”
“嗯。”
“那就这样了,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解决了一切,我开始收拾房间。
我用抹布沾了洗涤剂,一丝不苟的刷洗这房间,我想把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不分时间地点的欢爱的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仿佛他不曾来过,仿佛他没有和我同居过这一个月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我舒了口气,脱下脏衣服,冲凉洗漱,仔仔细细的刮干净胡须,换上最体面的一套西装,躺回床上。
我忘记清理床单,结果一嗅到床单上那层我所熟悉的他的体香,我就痛得整颗心脏都揪紧。
我咬着床单,开始默默的哭。
我所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还残留着他的气味,那些气味沁入五脏六腑,却像剧毒一样,痛到我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拉开床头柜,取出藏在角落里的药瓶。
在我以为他已经逝去的这些年里,我身边一直带着这个药瓶,我怕有一天我无法再忍受和他永远分离的痛苦,只要吞下这些药,就可以毫无痛苦的解脱。
现在这些药终于派上了用场,虽然是在我们相聚之后。
发了个信息给唐子谦,只有两个字——“晚安”。
毕竟,他曾经陪着我度过那些艰难的岁月,我对他,仍旧心存感激。
我用开水一粒一粒的吞下安眠药,没什么痛苦,力气渐渐从四肢流失,眼皮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
手机屏幕亮了,在黑暗之中特别刺眼,我一把按掉,唐子谦又打过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我索性把手机扔出了窗户。
客厅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心里咯噔一下:唐子谦找过来了?被他看到我又在寻死,不知道下场会怎样。
我强打起精神,摇摇晃晃的跑去开门,却看到阿兰沉着脸站在门口。
她浑身上下全都湿漉漉的,头发不住的在滴水,牙关打颤,脸冻得发白,我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飘起了绵绵秋雨。
“阿兰?”我声音嘶哑无力,药物已经开始作用。
她不声不响的走进屋来,反手掩上门,表情y森。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经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我,冷冷的问道:“生哥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匕首上锋利的寒光,无声的咧开嘴笑了。
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不要再为了我,脏了你的手。回去过日子去吧,跟哥哥,还有你们的女儿,一家三口,别再想起我这样恶劣的人。
我摇摇头,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她的话。
她突然疯了一般朝我扑过来,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坐在我胸口,把匕首抵上我的咽喉。
她红了眼睛对我嘶吼道:“你这个恶魔!恶魔!生哥呢?零呢?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我的丈夫,我的女儿,全都不见了!你给我还回来?!”
哥哥我已经放他走了,洛小零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华哥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不会的!
“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已经决定忘记你从头来过!为什么你就那么残忍?!”她嘶吼起来,揪着我的衣领用力的摇晃,脸色狰狞得像要吃人。
“哥哥,已经。。。回去了,小零。。。小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必要跟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过不去。
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哭叫起来:“小零,小零,你知不知道,小零是你的女儿?你知不知道生哥为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是希望他的亲生父亲,希望你,可以从零开始?!”
我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语气软了下来,絮絮叨叨的叙说着:“当初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怀孕了,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就跑去医院,没想到遇上生哥,他知道孩子是你的,坚持要我把孩子留下来,然后我们结婚了,你知不知道,在你风风光光的背后,我们为你牺牲了多少?而你,却是个qín_shòu!”
“这些年,我看着他过得很寂寞,即使是抱着我的时候,嘴里却是叫着你的名字,他拼了命的工作,对我好,对小零好,只是为了补偿你欠我们母女的,这样一个人,你却还在他走上绝路,你竟然把你的亲生女儿掳走,你到底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人?!”
我没有动过小零,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为我做的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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