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的挖出一颗,然后笨手笨脚的放进身旁比盖碗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盆里。
“累了吗?”江夫人问我,眼里满是慈爱和快乐。
“一点也不。很有意思。”是真的。我由衷的赞赏江夫人的生活兴趣,不同于那些我所知道的贵妇,与她们那种空虚乏沉的可怜,除了每日担心于丈夫的移情别恋,只知道往自己身上堆砌珠宝、与人攀比,以及整日靠麻将和酒会消磨时间的颓废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在江夫人身边,能让人感受到生活可以如此的充满生机,可以如此的满足与充实,也可以如此的踏实与放松。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一个最为至关重要的前提上的,就是丰沛的爱心。
现在每日陪在的身边,享受她在我身上投入的无限母爱,我是幸福的,却也是矛盾的。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对我深深的失望,和由此带给她的打击,我的内心就不寒而栗。我不敢过多去想将来的事情,只想现在尽心尽力的陪伴她,做一切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略微消弭我的内疚和负罪感。
“凌汐,想什么呢?我们回去了。”江夫人打断我的失神,拉我站起身,“老张,你们把这些花盆移到y面去。我和小姐先回去了。”
“好的,夫人。您放心吧。”老张恭敬的答应。
我和江夫人洗干净双手,亲热的拉着手穿过花园,往主宅走。
“今天辛苦了,午饭多吃点。”江夫人抬手亲切的抚过我的额头到脸颊,“看你都出汗了,小脸红扑扑的,真好看。”
“不辛苦,妈妈。我真喜欢那些花草。”我笑,亲昵的往她身上靠,“我应该大学的时候学园艺,当花匠一定很有意思。”
“呵呵,傻孩子。那样很辛苦的,我可舍不得。”她搂住我。
我的鼻子又有点发酸,这样的妈妈,我如何忍心伤害?
我们走进餐厅的时候,江华正等在那里。
“爸爸。”我亲热的叫,半个多月了,就算演戏,也足以把台词融进自己的感情里,何况为了让江夫人高兴,不论江华如何不喜欢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做好自己身为晚辈的本分。
“恩。吃饭吧。”江华对着我微笑颔首。当着江夫人的面,江华的态度多少也是有改善的,“你们下午还要去花房吗?”他又问江夫人。
“不,上午修整的差不多了。下午太热,你看凌汐的脸已经晒红了。凌汐,下午咱们干点什么?”江夫人笑着把视线转到我脸上,给我夹一筷子菜到碗里。
“我听您的。跟您学画画也行,学烹饪也成,反正我都喜欢。”我嘻嘻哈哈的说。
“好。那我们先画画,然后我再教你一道‘蒜香排骨’,也是哲信最爱吃的。”江夫人很兴奋。
“好呀,好呀。”我连连头,充满期待,和江夫人的笑声合在一起。
江华也微微勾起了唇角,看过来的眼神不再犀利,“你们每天比我都忙。”
我和江夫人索性哈哈大笑。
傍晚时分,晚餐准备就绪。我独自在客厅里等待江哲信。
我已经打过电话,他大约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
果然,没等很久,他就踏进客厅。我微笑着站起来迎向他,“回来了。”顺手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
他两下解开西服的扣子,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拉我的手。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往餐厅走。
“今天又和妈妈干什么了?”
“上午我们去花棚了,那些花儿真奇特,我从来都没见过。我又画了一幅山水,妈妈说很有进步。‘蒜香排骨’我也会做了。”我用欢快的语气,一一汇报。
这种迎接他下班和汇报的模式已经固定了下来,是从他带我去吃过海鲜之后在有意无意间形成的。那日之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巨大改善,可谓一日千里,让我始料不及。
我明白他的心理,也很乐得就此避开他的仇恨和折磨。我顺服的依从他的任何安排,倾尽全力的演绎受宠若惊后的乖顺和倾心。现在的戏份才与最初设想的剧本相吻合,我似乎终于摆脱了‘性奴隶’、‘被报复的牺牲品’这样悲惨被动的身份,可以用纯粹的一个女人的优势去参与这个游戏了。
我们相携走进餐厅,话说完了,我们也已经坐在餐厅里。早坐在餐桌边的江华夫妇,听着我们的对话,脸上都带着笑意。
“哲信,今天凌汐又给你做了爱吃的菜,你快尝尝。”江夫人说。
我已经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了江哲信的碟子里,有点害羞的笑而不语。
他的笑容再没有一丝以前的勉强和伪装,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排骨放进嘴里,稍加咀嚼后,骨头放回盘中,“你确定是你做的?”
我听了他的问话,有点讶然,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和妈妈做的是一个味道。”他扑哧笑出声。
我才知道自己被涮了,狠狠瞪他一眼。
江夫人话里都带着笑:“是凌汐亲手做的,我只在旁边动了动嘴。”
看到江夫人一脸的满足,毫不掩饰的盼望我们能够幸福的目光。我的心有颤抖,深以自己在卑鄙的演戏为耻。
“好了,逗你呢。你也吃,很好吃。”江哲信错会了我的黯然。
我重新露出笑容,却看到江华在用要望穿我内心的犀利目光看着我。
晚饭后,江哲信要随江华进书房。我站起身抢先:“我去准备水果,马上就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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