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活人突然转变为怪物的全过程。
上午七点四十分,正是学生宿舍最为热闹的时候。忙于洗脸漱口的学生们,会将狭窄的卫生间挤得水泄不通。
也许是半夜睡觉着凉吧!清晨时分,刘槟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头痛。睡意正浓的他不禁有些窃喜————完全可以用感冒生病这样的理由,去医务室换取一张检查证明。名正言顺地偷空睡懒觉。
就这样,当闹钟的指针,逐渐朝向八点的时候。偌大的寝室里,只剩下仍在蒙头呼呼大睡的刘槟一人。
他是被门外那种奇怪的莫名声响惊醒的。
朦胧中,刘槟只听到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阵无比嘶哑的低吼。感觉就好像某种奄奄一息的生物。正不甘地发出绝命前的挣扎。
这种奇怪而恐惧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嘈杂。搀杂在其中的,更有类似哮喘病人从喉咙底部发出的浓重呼吸。
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搅扰着刘槟根本无法安睡。愤怒之下,从床上暴起的他只想打开门来看看。究竟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在惊扰自己的美梦。
就在他即将拧开门销的一刹那。刘槟清楚地听到:从对面的门壁上,传来一阵尖厉刺耳的怪音。心神震摄之下,他不禁混身一颤。连忙将眼睛凑到了门缝中央的空隙。
那是一双手。一双沾满鲜红粘稠血y的手。它的指尖高高立起,与墙壁表面完全垂直。从过道的顶端,缓缓横刮过来。
惨白的石灰屑,从脏污的墙上慢慢落下。伴随着刺耳的类金属鸣音,刘槟只觉得自己几乎窒息。他分明看到:刻刮墙壁的那双手,指甲已经有大半弯曲、脱落、崩裂。就在那条醒目的红色血痕中央,被一点点磨掉的鲜润肌r部分。赫然还留有一团莫名的亮白。
刘槟混身都在发抖。身为研习美术的专业人员。对解剖多少有所了解的他知道:那是一截骨头。支撑手指的骨头。
是谁?究竟是谁?能够如此残忍,非但在墙壁间磨掉了全部的指甲。而且,更无比疯狂地活活磨去皮r。直至露出森森白骨……
突然,一张可怕至极的人脸,从门缝中央一掠而过。清楚地看到其中面目的刘槟。当场被骇得站在那里,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那是自己的同室舍友张万文。然而,他的左边面皮已经从额角一直垂落在颌际。仿佛一块被重力揉过的烂布。悬挂在下巴上摇晃着。似乎随时可能掉落下来。
不仅是他一个人。紧接着,从宿舍门口,接二连三又出现了几十个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身上同样充满了血淤。破碎的皮r,残断的四肢……甚至,在他们当中。刘槟还看到了自己的同室的舍长。他的一只眼睛,就好像被某种药剂粘在面颊上的r质乒乓球。那团乌黑暗色的眼眶里,竟然还向外流淌出一团团半凝固的红色y体。
第四节 … 获救
这支恐怖的队伍,从宿舍门口缓缓而过。站在仅隔一道薄薄门板的屋内,刘槟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着一场可怕的噩梦。
也许是上天刻意的眷顾吧!这些步履蹒跚,动作呆板的人形怪物,丝毫没有发觉到刘槟的存在。它们就仿佛是一群被活活挖去大脑,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r体机器。直楞楞地朝着走廊的尽头慢慢走去。
当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过道内再次回复平静的时候。刘槟连一秒钟也没有耽搁,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拧开门锁。从反方向冲往另外一个通往楼下的出口。不料,迎面却惊动了一只正趴在地上乱啃尸体的怪物。如果不是侥幸遇到雷震。说不定,现在的他,早已变成一堆血r模糊的残皮剩骨。
在一间紧闭的铁皮宿舍门前。二人停下了脚步。
雷震仔细看过:这间屋子的房门完好无损。四角边缘也没有被外力强行扭曲的迹象。甚至就连最底部的门缝,也没有溢露出丝毫的血水。
也就是说,那些怪物,还没有进入过这间屋子。也许,里面还有着像刘槟一样,惊吓过度的幸存者吧?
想到这里,雷震试探性地轻轻敲了敲房门。然而,却没有任何回音。
他示意刘槟不要说话。摒住呼吸,将耳朵小心地凑近冰冷的铁皮门。果然,透过厚厚的门板。可以清楚地听到一阵细如蚊呐,显然是被刻意压至最底的喘息声。
当下,雷震再无怀疑。利索地拔出手枪,照准左侧的镶孔门锁狠狠扣下板机。在充满呛鼻的火药硝烟与刺耳的金属弹壳碰撞声中。死死扣合在一起的房门,终于裂开了一丝微弱的缝隙。
一脚揣开房门的瞬间,雷震只觉得迎面一阵劲风袭来。定睛看时,却是一个面容紧张得完全扭曲的男生。高高抄起一根粗大的g棒正要砸下。来不及多想,他连忙侧身躲过。顺势力反手死死捏住对方的手腕,冲其耳际狠狠喝道:“看清楚,我们是人,不是怪物————”
屋子中央,站着八名惊魂未定的男生。除了被雷震擒住的为首者。另外七人已经紧张得几乎连话也无法说出。甚至,两名靠近门口的男生手里,还高高抬起一张沉重的木桌。随时准备着砸向破门而入的陌生人。
“走!快离开这儿!”
在遭遇巨大变故,且思维陷入短暂混乱的时候。人类的大脑主观判断,往往会服从于比自己更加强势的外部因素。这也是为什么,领袖会具有远比常人更加广泛号召力的原因。
陷入茫然与恐惧之中的人们,完全是下意识地接受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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