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在她也一样成立。
所以,李静对于宗教抱持的是一个中性的态度。
但是,即使这样,作为知识,她知道《佛本生故事》里,佛可以本生成猴子、海怪,甚至可以本生成芦苇。佛有万千化身,不一定会本生成人。
那个番僧,应该比她更清楚才是。
可是,那个与把《楞严经》带到中国的大师同名的番僧,显然是一个没有慧根的鲁钝的和尚,不对,印度人的话,应该称作婆罗门。其实李静还是错了,婆罗门是对印度教出家者的称呼。而那个番僧,是佛教徒。
真正让李静觉得想笑又可悲的,不是刺密谛;而是她的父亲。
李静这些年见她父亲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是,哪怕是只言片语的交谈,李静也听出来了,作为一个喜欢荀子、王充的人,她的父亲,是一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李静可以肯定,她父亲绝对没有宗教信仰 ;但是,她的父亲严格的遵守着与李太夫人的约定,为了不让李静受到尘世七情六欲的侵扰而早夭,自觉断绝了对李静表达父爱。一年见李静两次,每次见面都扳着一张脸。
李静的父亲,李寂的宗教,是孝道。
如李静讨厌的《孔雀东南飞》的焦仲卿、写《钗头凤》的陆游一般,在李寂的心中,自我的感情、是非对错的判断,都是在对长辈的没有理由的孝悌服从之下的。
李静并不否认李寂的痛苦,可是,每次偶尔想到李寂,她都只能露出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嘲讽笑容。
幸而,尽管李静因为前世的原因,虽是从心中更亲近父亲;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决定独立的魂灵,李静并没有那种小孩子的撒娇心理。连她前世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父亲,都在她不经意间与别的女人建立了家庭,这一世的父亲,她更是没有抱什么期待。
按理说,李静是中文系出身,又是保了研的人,应该更喜欢学文才是。可是,李静却经常逃课,一个月最多有十天是在课堂上听课的,而这十天中,最多有三天是没有睡着、没有走神的。
秦家西席的夫子,是一个到了四十岁还只是秀才的人,秦夫人朱氏的本家亲戚。朱夫子长得瘦骨嶙峋,流着山羊胡子,一脸寒酸相。李静第一次看到他,就想到了孔乙己。
上了半个月的课,李静已经判断出朱夫子就是韩愈《师说》中所言的“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否焉”的那类教师。
开始半年,李静真的认真学习了,学习句读,熟悉、习惯书写繁体字;在那之后,李静基本上就处于弃学的状态了。
好在,秦勇宠着李静;朱夫子虽然有文人的酸腐,毕竟,已近知天命的年龄,也知道谋生的重要,并没有因为李静的不学无术而弃秦家西席的职位;还有一点,李静不喜欢听,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走神,绝对不会打扰朱夫子教授秦汉和秦芳,也不会拿自己的理论为难朱夫子。
所以,朱夫子虽然对李静的鲁钝、顽劣很看不过眼,但也没有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所以,李静即使逃课了,除了偶尔朱氏说她几句,李夫人到秦家看她时无奈幽怨的看着她之外,并没有人更深一层的责备她。在大人们这样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李静上课更加的懒懒散散。
但是,这样的李静,在开始跟楼寒习武之后,却是一反众人认识的认真、刻苦。让她蹲一个时辰马步,她会自动多站一炷香的时间;让她打木桩,即使手都青肿、甚至出血了,她也不喊一声疼,继续练习;教给她运气的法门,让她晚上打坐,她就真的能一晚上不睡觉坐在床上打坐(虽然,到后半夜李静一般是就着坐着的姿势已经入睡了);给她一个超出她力气的大刀,她就努力锻炼自己的臂力到应用自如;跟秦汉对打打不过受伤了,她也是咬牙接受包扎从来不叫一声疼……
这样的李静,虽然不能说多么有天分,但是,四年下来,竟也让楼寒除了看家的本事之外无一相授。
李静十岁生日这一天,秦勇第一次送了她生日礼物,一对为她量身打造的金锏。这份礼物的分量,李静在秦勇去世那一天,才从大表哥秦广口中得知。
从十岁生日这一天开始,李静便改拜在秦勇的名下,由他亲自相授武功。
除了另投名师,李静十岁这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这一年,李静
总算知道了她转生的年代,正是李娜心心念念的宋代。因为她所在的宋州,被当时的朝廷升格为应天府,就是为了纪念宋太祖在宋州顺应天命黄袍加身建立宋朝。
可是,一向不喜欢那些皇帝年号、历史年表的她,不知道她十岁这一年的景德三年是哪个皇帝的年号,换算到公历又该是哪一年。
不过,这也让李静小小兴奋了一把。
前面说过,苏婕是一年四季都让人看不出她换过衣服的人,眼睛也是,换了从来没有人发觉;另一方面,苏婕还是一个对时间观念刻板到有些偏执的人,偶尔记日记,她的时间一定是精确到秒的。在大家都已经习惯用手机代替手表的时代,苏婕的腕上,一直戴着她母亲在她七岁那年买给她的那一块古董手表。并不是像别的失去母亲的孩子那样作为护身符,只是单纯为了看时间。
在苏婕,只有知道具体的时间,才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才能判断一部作品的真正的价值。所以,对于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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