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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怀风便问:「那把小飞燕派过来伺候时,你是早就料着的了?」
白雪岚的态度,很有些赖皮,说:「我也是看你的面子,想给她一个机会,无奈她不肯改邪归正,我有什么办法。这个小姑娘和宣怀抿是认识的,我叫人留意她的动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宣怀风回过脸来,对白雪岚打量了一番,缓缓地说:「我看,你心裡是有很多计划的。就算没有小飞燕,你自然也有别的办法,会把怀抿放走。只是,你也不会是单单为着我的家人的关係,全然好心地把他放回去,这裡面必然有其他的目的,对吗?」
他这个猜测,白雪岚倒没有任何反对。
白雪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高深莫测,在他耳朵边说:「我说过,动宣怀风者,偿命。这话是一定作数的,你等着瞧吧。」
宣怀风被他吹了一口热气,耳朵上的细绒毛簌簌发颤。
刚才那分恼怒,不知不觉消了大半。
宣怀风侧了侧头,斜着瞅一眼,白雪岚轮廓分明、英俊帅气的脸上,五指山微凸起来,心裡忽然难过起来,便要往床边走。
白雪岚怕他又甩开自己,连忙抱得更紧,故意露出委屈的样子,低声问:「你还要生气吗?我可没有对你三弟做什么。总不过是放他一条生路罢了。若你这样和我闹生分,可说不过去。」
宣怀风说:「你放开吧。我去把药拿来,给你脸上擦一擦。不然明天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你怎么剪彩?」
白雪岚这才肯把手放开。
宣怀风说:「你坐下吧。」
他去床边柜子的抽屉裡,把装药的小瓷瓶拿出来,看见小瓷瓶上贴了一张黄绸布,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小楷——「万应万灵」,不由扬着唇浅浅一笑,说:「这几个字倒有趣。」
他是记得的。
这药前几天也用过。
白雪岚说他肩后、小腿上有淤青,就拿了这瓶药出来帮他擦。
果然自打住进这裡,就少不了磕磕碰碰,总有用得着这「万应万灵」的时候。
宣怀风藉着这药,想起从前许多事来,剩下那一点被隐瞒的火气,算是烟消云散。
心忖,不知受了多少伤,两人才凑到一起,得到今日,自己反而动手打了他。
这可真说不过去。
他拿着药回头走过来,白雪岚已经坐下,半仰起脸等着,那动作姿势,像个等医生来治疗的病人似的。
模样看着很老实,只是一双眼睛倏忽一闪,却极是清透厉害。
等宣怀风走过来,他便把眼睛闭上,不一会,感觉一个软和的东西在脸颊上轻轻一碰,那必然是宣怀风柔软细腻的指头了。
挨过耳光的半边脸,本来是火辣辣的,唯其如此,皮肤格外敏感,再被爱人这样温柔地抚擦,就是一股又痠又痒的酥麻了。
那不是停留在皮肤上的,而是直酥到骨子裡面。
白雪岚享受这懒洋洋的酥麻,嘴边不禁逸出一点笑来。
宣怀风说:「挨了耳光,你还笑?」
白雪岚因为要和他说话,就把眼睛睁开了,说:「你这话说得我真不能做人了。难道还不许笑,非要哭吗?我又不是挨了打就哇哇大哭的小孩子。」
宣怀风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没见过挨了打还笑嘻嘻的。」
白雪岚问:「那你说,我应该怎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宣怀风已帮他把药擦好了,将木塞塞回瓶口,捏着那小瓷瓶在掌心裡,沉吟着说:「要是下次……你打回来吧。」
白雪岚问:「你这是怂恿我还手吗?」
宣怀风点点头,忽然尴尬得满脸通红,转身要把药瓶放回抽屉裡。
白雪岚趁着他一转身,抓着他的衣服一扯,让他跌坐在自己膝上,抱了个满怀,朗声笑着说:「别逃。你刚刚说我可以还手,我可是行动派的。咱们现在就把帐算一算。」
宣怀风看他把手在自己身上乱摸,慌乱中将瓷瓶塞进白雪岚手裡,无奈又窘迫,对他说:「还顶着一脸膏药,你收敛个一时三刻,难道就不行吗?」
白雪岚说:「那好,我们安安静静,说一会话。」
果然收敛起来,只把宣怀风在膝盖上抱着。
白雪岚问:「你还生我的气不生?」
宣怀风反问:「生你的气,有用吗?」
白雪岚说:「没用,我总归缠着你,你自然就没主意了。我倒爱看你束手无策的模样。」
宣怀风呵了一声,笑着问:「这可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很多事情,你是故意的拿来气我。我倒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
白雪岚不说,把脸压在宣怀风颈窝裡,沉沉地偷笑。
宣怀风问:「你脸上,还疼不疼?」
白雪岚本来想说疼,后来一想,宣怀风是很正经的人,心肠又柔软,骗他说疼,不定他就当真的难过起来,便忍住恶作剧的冲动,轻鬆地说:「本来就不疼,我皮厚肉粗,别说打耳光,拿棒子敲都不算一回事。」
两人耳语了几句,都觉得心裡很舒服。
唇齿之间,澹澹地甜。
像喝了甘美的山泉水,那甜意不浓烈,只若隐若现的,真要认真去寻,又回答不出来到底哪一句,叫自己这样浮在云端似的快活。
彷彿
宣怀抿发急病,展露昭在医院裡把人抢了去,不过是看了一齣电影,惊心动魄的开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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