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落的扣子依旧一路扣到脖子底下。长裙拖曳到脚踝。脚上一双墨绿的软底平跟鞋。
浴后难以描状的女人香,令空气里绷着一根弦。
项平原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翘着腿。
项山脉则老老实实的坐在钢琴旁,等待上课。
她忽然弯身,用一双大眼睛,瞪着鱼缸里的珍玛小姐。
“rk.”项山脉悻悻的叫了一句。
蓝子落便威严无比的走向了他。
这让项山脉忽然有点紧张。收不住自己的呼吸。
她也许发现了珍玛小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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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学习的时间之外,他们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
项山脉一如既往的讨厌着蓝子落,时时刻刻想着办法要她自己知趣的搬出去。
他甚至认真的跟二叔讨论这个问题。
理由当然是贺兰婶婶的深情以及专一。
从前项平原只是对着他笑,“如果贺兰都不介意,你又在不满什么?”
“爱情不应该存在于三个人之间~”项山脉据理力争。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二叔笑着回答他,“你认为像我这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人,还会纠结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吗?”
“难道你不能好好的爱贺兰婶婶吗~”他有些气愤。
“美国的性/开放,你是不是没有学到?”项平原淡淡嘲弄他。
“性和爱是分开的!”项山脉大叫。
“所以你看,”二叔拍拍他的脑袋,“你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去找女孩们约会吧,你在家呆的时间太长了,呵呵,傻掉了吧……”
现在他再去找二叔理论的时候,那个他崇拜的男人已经懒得搭理他了。甚至愤怒的赶他走。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项山脉不知道,他猜对了。
项平原和蓝子落的/性/关系,似乎进入了冷冻期。
那个从前他一激发就焚烈如火的女人,彻底的拒绝了他。就项平原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一贯的了解,他所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老了,不行了。
是这样么……
他瞬间就变得颓了。
站在他的王国里,面对一台台精密的机电仪器,他一身蓝色工作服,满身汗臭油腻,脑子里却在思索着怎样雄风再起。
项山脉只好和蓝子落理论。
家庭lún_lǐ道德法律情感说了一大通,标准的英语夹杂不标准的汉语,唯一的意思就是蓝子落应该尽早离开,她曾经犯过的罪恶最好终生面壁忏悔,但是不能留在这里。这是贺兰婶婶的地盘。
“如果项平原允许我离开的话,我一秒钟也不会多留。”这个平静到令人厌恶的女人终于从泛黄的古书上抬起头。
“二叔只是在报复你,他就是在玩弄你而已。”
“如果我都不介意,你又在不满什么?”
项山脉词穷,但还是迸出了一句,“你这是在继续伤害他,也在伤害贺兰婶婶。”
蓝子落沉默了。
项山脉重新气宇轩昂起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赶走你~”
因为发音不太正确,所以听上去也不是很具有威胁性。
蓝子落垂下头。
项山脉发觉自己竟忽然有些心软。他放的狠话也许太狠了,毕竟她那么认真的教他中文。
然而两秒钟后,蓝子落轻轻的把书翻过一页。
她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屏蔽掉了满心纠结的同学。
项山脉觉得自己浑身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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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该换洗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蓝子落泡茶的时间里,他坐在旁边开大声的dj音乐兼喝可乐。当她弹琴的时候,他在客厅里一边看鬼片一边吃爆米花鸡翅。看到害怕的地方,就鬼吼鬼叫。
后来干脆发展到叫上一众同学来。
客厅厚厚的大窗帘一拉,满地零食和横卧的男女。各种颜色的饮料。各种颜色的瞳孔。
蓝子落很识趣的提着裙子上楼。手里握着一卷宋词。步子迈的不疾不徐。
项山脉气哄哄的把鬼片调成dj舞曲,顿时客厅歌舞升平。外卖送来巨、汉堡和蛋糕,酒柜里的轩尼诗xo一瓶开了一瓶。
很热闹。很喧嚣。很缤纷。他曾经无法融入最终又终于融入的生活方式。自在。快乐。无拘无束。并且放纵。
项山脉忽然沉闷起来。直到喝得有点想吐。
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男女已经相拥而至于相吻。
“来玩彩虹圈吧。”有人提议。
女生纷纷从化妆包里掏出口红。
项山脉醉眼熏熏,但是理智尚存。
“h!”
“m.”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吻住了他,她的舌头长而湿润。
彩虹圈。
这是一个美国孩子间著名而普遍的游戏。所有女孩选择不同颜色的口红,然后和不同的男孩进行口/交。最终以颜色最多的男孩获胜。获胜者可以挑选一个女孩进行一场真正的欢/爱。
那是项山脉的噩梦。
他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失去初/夜的。虽然对一个男孩而言,那种事情没什么好夸耀的,然而他不会忘记自己是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在药品和酒精的驱使下,在众人面前完成了一件毫无快乐可言的事……
他推开了棕色头发的女生,踉跄的跑了出去。
暮色为夕阳妆点了不同寻常的葡萄灰和玫瑰紫。项山脉觉得自己的心忽然阴郁的要下起雨来。
他想告诉自己,他并没有错。那是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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