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吃的时候,杰弗说:“我刚才出去时,给冈瑟通了个电话,他已经收
到钻石。他把你的那份钱已经存入你在瑞士银行的帐户。”
她抑制不住地问:“你为什么不把钱全部拿走?”
杰弗回答时,口气庄重:“因为现在是我们停止互相演戏的时候了,特蕾西。
你说呢?”
这自然又是他的一个伎俩,然而她疲乏不堪,已无心力为此费神。“对。”
“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身材的尺寸,”杰弗说,“我好出去为你买些衣服。荷
兰人是开化的,但我想你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出外走动,他们也会感到震惊。”
特蕾西蓦地意识到自己袒露的身体,连忙将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她依稀觉得,
杰弗曾为她脱衣服和擦洗身体。他宁愿冒着危险来照料她。为什么?她曾一度认为
自己了解他。但我并不了解他,特蕾西想,一点儿也不。
她再度睡去。
下午,杰弗拎回来两只手提箱,里面装满了晨衣、睡衣、内衣、礼服,还有鞋、
梳子、刷子、头发催g剂、牙膏、牙刷和一个化妆盒。他还为自己购置了几套替换
的服装,并买了一份《国际先驱论坛报》。报纸的头版登载着钻石被盗的消息;说
警方已经查出作案的经过,但据报道,作案者并未留下任何线索。
杰弗兴奋地说:“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回家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使你好起来。”
丹尼尔。库珀向警方提出建议,不要将印有“tw”字的围巾公诸于报界。“我
们知道这条围巾的主人,”他对特里让局长说,“但这构不成起诉的证据。她的律
师轻易就可以在欧洲找到许多名字的开首字母是”tw“的女人,使你大出洋相。”
在库珀眼里,警察已经出够了洋相。上帝将把她j给我。
他在黝黑的教堂里,坐在一张硬木凳子上祈祷:噢,将她j给我,上苍。让我
来惩罚她,以便洗刷我自身的罪孽。她心灵中的邪恶将被驱除,她赤l的r体将受
到鞭挞……
他想象出特蕾西袒露的身体在他的y威下颤抖,于是他心中涨满了情欲。他忙
不迭地从教堂中逃出,害怕上帝看穿他的内心,给他带来更多的惩罚。
特蕾西醒来时,已经夜深人静。她坐起身,旋开床头桌上的台灯。屋内只有她
一人,他已离开。一阵慌乱的心情涌上她心头。她已经使自己依赖于杰弗,而这是
一个愚蠢的错误。我命该如此,特蕾西苦涩地想。“相信我。”杰弗曾说,于是她
顺从了。他照料她,不过是为了保全他自己,不会出于其他的原因。她简简单单感
到,他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希望信任于他,希望自己在他眼中占据一定的位置。她
向后仰靠在枕上,阖上双眼,沉吟着。我怎么会思念他?上帝乞谅我,我怎么会思
念他?
上帝在她身上开了一个大玩笑。为什么非得是杰弗?她揣度着,不过这也无关
紧要。
她迟早要做出计划,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往某个可以令她感到舒适、安全的
所在。哦,你这个大傻瓜,她想,你——有人推开门,接着传来杰弗的声音:“特
蕾西,你醒了吗?我为你拿来一些书籍和杂志,我想你可能——”他注意到她脸上
的表情,话题骤然停住。“喂!你怎么了?”
“现在不看,”特蕾西喃喃地说,“现在不看。”
翌r清晨,特蕾西的烧退了。
“我想出去。”她说,“你看我能出去走走吗,杰弗?”
他们来到大厅中,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开客店的夫妇为特蕾西的康复而感到
高兴。
“你的丈夫好极了,他认定要亲自动手照料你的一切。他很担忧。一个女人能
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实在是有福呵。”
特蕾西面向杰弗,发现他两颊绯红。
来到街上,特蕾西说:“你真温柔。”
“感伤主义者。”杰弗嗔怪说。
杰弗在特蕾西的床边摆了一张帆布床,睡在上面。当天夜里,特蕾西躺在床上,
再度想起杰弗如何照顾她,如何帮助她,如何喂她和擦洗她赤l的身体。她强烈地
感受到他的存在。内心生出一种安全感。
同时也使她感到慌乱。
渐渐地,特蕾西变得强壮起来。于是她和杰弗天天在这座古朴的小城中闲逛,
探索古老的幽情。他们漫步在蜿蜒、多砾石的是世纪小道上。他们一连几个小时留
连在郊外的郁金香花圃中。他们参观n酪市场、古老的称量房和市政博物馆。特蕾
西惊奇地发现,杰弗竟然用荷兰语与当地人j谈。
“你从哪儿学的?”特蕾西问。
“从前我认识一个荷兰女孩。”
她为自己的问话而感到懊悔。
时光荏苒,特蕾西年轻的身体完全复原。杰弗看到特蕾西已恢复了原气,便租
了两辆自行车。他们飞驰到乡村,看那星罗棋布的风车。每一天都如假r一般,特
蕾西愿意长此以往,永无终止。
特蕾西在杰弗身上总会有新奇的发现。他对特蕾西体贴温存,无微不至,软化
了她内心存在的戒心。然而,他却没有非分的举动。在特蕾西眼里,他是个不解之
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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