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2、娼之所至,浑然不觉(上)
邵觉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了。
他站在二楼冷眼看著大厅里纵情沈浮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面无表情的俊脸冷硬的宛如一块冰雕。
看著生性浪荡的交际花缠上多金年轻的富家少爷;看著某商场大鳄带来的女伴躲在角落里与小白脸纠缠;看著年近半百的老富豪按压著年轻美丽的女人尽情耸动,薄薄的唇瓣掀起嘲讽的弧度。
倒真是岁月白驹过。时间像是流水一般飞快的流逝,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活得久了,他连自己最初的性格是什麽样的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沈默,一天比一天心冷,端的不知原因,灵魂里却都盈满思念。
修长精致的大手缓缓地抚上胸口,那里,是他自己的心,也有某个女人的心的碎片。他似乎和她隔得如此之近,却有那般之远。
就在他沈吟的时候,一抹粉黄色的娇俏身影冲到了他身後,踮著脚尖一副做贼的模样,想扑上来吓他一吓,可谁知道他的背後居然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微微一避便轻而易举的闪开了。
少女涂著粉色唇膏的嘴巴因此而扬起不开心的弧度,一双漂亮的大眼瞪著邵觉不爲所动的背影,忍不住出声抱怨:“厚,表哥~~不要这样小气,让人家抱一下是会怎麽样嘛!”
漆黑的眸子慢悠悠地转回来,其中没有丝毫感情,少女因此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可狠快就又挺起了胸脯,展现自己小小年纪便已经波澜壮阔的可观胸部,期待著面前俊朗的人神公愤的男人会看上自己一眼。
邵觉有点想笑,可多年不曾再开怀过的面孔让他早已失去了微笑的能力,更遑论嘲讽了。他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座冰雕,无情无爱亦无嗔无痴,只剩下冷冷的表象。
真是讽刺,不是麽?
他活了这麽久,最初的妹妹是谁都不记得了,却爲了表明自己的存在,而要一世又一世的塑造出邵家主人的形象——世人都以爲每一任主事者都继承了邵家的血脉,因此长得相似不足爲奇,而历代主事者的神秘也让外面的世界无从窥视他的模样。可笑的是,连这个家族里的人都盲目的认不出他来,不管是谁。
也许是诅咒,也许是宿命,当年的妹妹终究是毁于yín_luàn的私生活,结果意外的有了个孩子,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最佳堕胎时机,所以只能硬著头皮生下来,期间他不曾去看过一眼,後来她在手术台上生産的时候难産而亡。他却没有一点感觉,仿佛死掉的那个人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而对于新生的、留著与他身上一半相同血液的侄女,他也没有一点亲情的意识,将她丢给管家之後便放任她自生自灭,一年到头见不到三次面。
可笑的是结果连这个仅见过他几面的侄女也对他痴迷不已,淫浪的本性较之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色诱下药样样来,从来不知羞耻爲何物。
这算是诅咒麽?
流著邵家血液的女人都爱上他,都因爲得不到他而疯狂堕落,然後留下一个私生女,私生女再爱上他,一代又一代,迄今爲止,邵家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少个侄女了。
好像是自从见不到那个女人之後,他就失去了一切主观能力,连呼吸都像是规划好的,骨子里印满想念,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那个女人,而自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可就是这副冰冷冷的模样,却让现在的这个女孩痴迷不已。
这个女孩跟他算是什麽关系呢?嗯妹妹女儿的女儿的女儿的女儿的女儿?!嘛,真的是一点儿都记不清楚了。
黑眸沈敛著看向身前站著的少女,邵家发现自己甚至记不得她的名字。若不是她喊了一声表哥,他还真没意识到面前这打扮的公主模样的少女是自己的亲人。
唔,现在他的身份是自己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
邵觉连对少女点个头都懒,黑眸跃到少女身後,懒洋洋地擡起脚就想走。
少女却猛地站到前面拦住了他,大眼里瞬间蓄满泪水:“表哥你不喜欢绒绒是不是?!绒绒长这麽大,表哥从来都不理绒绒,绒绒和表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是吗?表哥爲什麽就是不喜欢绒绒?绒绒已经狠努力狠努力的想让表哥喜欢绒绒了,可表哥爲什麽、爲什麽总是——”说到後来竟然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可怜。
邵觉又想笑了,虽然他已经忘了怎麽笑。
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口一个“绒绒”,她不累,他听得都要烦躁。
见邵觉不理会自己,邵绒绒愈发变得忐忑起来,娇美的小脸蛋因爲得不到回应变得惨白无比,小嘴微微张著,吐出口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是撕心裂肺般的绝望与疯狂:“表哥,绒绒、绒绒——”然後竟低下头扭著手细细地啜泣起来。
乌漆漆的黑眼睛依旧波澜不惊,只有一抹血红色的光从邵觉眼底一闪而过。真不知是不是因爲爱上那个女人的缘故,他现在是连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了,更何况是面前这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亲人”。
他活了这麽多年,这小丫头片子也想在他面前耍心机?!装得倒是不错,可这份假清纯还不如某个女人的邪恶妖娆。
果然,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疯狂的她了也许最初只是兴趣,可经年累月过後,烧邵觉却发现这份感情竟是那般深沈厚重,浓烈的教他险些无法招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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