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连工作都放下了,到茶水间倒了一杯热水。热水蔓延全身,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工作。
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后果,就是工作做不完,晚上要加班。她一直奋斗到十一点多,把包包里的饼干全部吃光。
当安凝木完成最后一项工作,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她肩部酸痛,甩了甩头,耸了耸肩。走到窗户前面看还有没有出租车。
其实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华灯把原本深深蓝的天空映成缤纷美丽的色彩,路灯一颗一颗的,一直延绵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车流不息,一辆接着一辆都驶过,或许他们在赶着归家,赶着做生意,赶着约会,赶着赶着,总之就是不肯慢下脚步来。
远处高楼的霓虹流光溢彩,却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想起很久很久的夜晚,那个静谧的夜晚,没有霓虹,没有华灯,但是,却又一片星空璀璨。挂在夜空上的星星既大颗有明亮,一眨一眨的闪烁着。她一边抬着头看着星星,一边有怀疑的口吻吻身边的人:“哥哥,这其实是飞机吧……”虽然是如此普通的
一句话,但是她的情绪却变得温婉而柔和,拼命地压抑着自己心底的烦厌,小心翼翼地继续当他的妹妹。
“凝木……凝木?”陷在回忆中的安凝木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连忙回过神了。她转身一看,发现是自己的上司,geg的总经理,粱宇楠。
安凝木收起心绪,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总经理。”
梁宇楠眉头一挑,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我以为我一直够拼命了,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拼。”
安凝木抬头,不慎对上他的眼睛,在四目相对的一刻,她觉得有点尴尬,又快速地移开。四周一点风声都没有,安静得尘埃飞舞也显得有声。
“不敢当,我只是工作不在状态,到现在才完成工作而已。”安凝木淡淡地说。
梁宇楠笑了笑:“现在等男朋友来接?”
“我没有男朋友。”安凝木觉得这样的对白实在太小白了,不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成年人可以说出口的。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梁宇楠没什么表示,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
安凝木也不想拒绝,拒绝上司的好意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她随便过去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跟着梁宇楠到地下车场。上车后,安凝木坐在副驾上,转过头看了看身边开车的男人,不自觉地想起另外的一个男人。她有点不好意思,尽管对方并不知道。后来又觉得上司不会知道自己的地址,所以便详细的报上。
想不到梁宇楠却说:“我知道。”他的音质浑厚,这个车里显得特别的性感。看到安凝木吃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并且问他:“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这个上司会失败到连下属的地址都不知道吗?”
安凝木也莞尔,也跟他开起了玩笑:“我这是害怕你贵人事忙,记错呢……”
车子开到她的小区入口,她就让梁宇楠停车,他也不坚持,靠在路边停了下来。她道了谢就下车。出于良好的礼节,她目送完他的车子流出车龙,才慢慢地回去。
她随随便便洗了个澡已经十二点多了,喝了一杯牛奶便爬上床睡觉了。
这天晚上,安凝木居然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她也是在睡觉,漆黑的一片,了无声响。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尖叫,奈何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她转过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母亲就在身边。安凝木糊糊
涂涂地问她去了那里。她的母亲淡淡地告诉她:“我回去了。”
接下来,她想跟母亲说说话,奈何居然醒了。原来做恶梦的感觉是拼命想尖叫但是发不出声音,看到可以依靠的人然后就醒了发现自己只有一个人。醒来的时候不还没有亮,四周都是一片的静和黑。
安凝木打开台灯,抬手看了看腕表,四点二十五分。她认命地闭上眼睛,但是脑海里又出现了母亲的面容。她又张开了眼睛,下了床,把房间的灯打开。打开了床头的抽屉,拿出了一包女人烟和一个银白色的火机。然后往阳台走去。
夜风有点刺骨,她进去房间把床单抱到吊椅上,舒舒服服地窝着。然后开口烟盒,抽出一支烟,“嗒”地一声将其点燃。
她一直都有抽烟的习惯,自十二岁,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安海融便教她抽烟、酗酒、打架……在她最堕落的时候,她还吸过大麻。总之,除了不会乱性之外,她的世界就是一片荒唐堕落。
当然,安海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所以她十四岁的时候便叛逆得敢叫他的父亲安翊龙叫板。
她父亲是谁,名震东南亚的黑帮老大。
安海融对她并不算好,或者说,根本不会把她当作女孩子看待。无论在风月场所,或者地下交易,他都喜欢把她带走身边。所以,人性的丑恶,她也见得不少。
而当她闯祸的时候,他都恶言相向,将她骂个狗血淋头,强大的气场让他的手下也不禁担心,安凝木的那条小命会不会在下一瞬便于世界消失。但是,他最后也会为她处理妥当,不留一点痕迹。
有些人永远都对你恶言相向,但她知道,他比谁都在乎自己。
很明显,安海融就是如此的角色。
其实,她也不止一次假设,假如她不曾那样倔强,那样的反叛,会不会就不会遇上施浩晨,会不会,一切都可以完美安乐地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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