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不过他的。”
朴仁冰抽空望了身后一眼,发现刚刚跳下车的保镖跑得跟运动员似的,立刻花容失色。
“那我引开他,你往别处跑?要不你引开他,让我往别处跑?”
罗南绕口令似的提出建议。
朴仁冰狠狠地瞪了罗南眼,要不是现在情势危急,她跑得肺都快冒火了,她一定好好跟这个色大叔算帐。真是奇怪!明明是生死关头,她总觉得罗南像是一点也不在乎,更不愧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色大叔神经大条,还是这家伙的脸皮厚得连城墙也比不上。
大约跑了两、三百公尺,眼看保镖已在身后不到十公尺之处,朴仁冰忽然兴奋地叫道:“那边、那边……我认得。”
“你确定?”
罗南占怪地瞥了朴仁冰一眼,不过他这发问纯粹是消遣,不等朴仁冰回答,便抓住朴仁冰,改变两人奔跑的方向,往朴仁冰所指之处跑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十钱不会聒噪,然而却是观察敏锐,就在朴仁冰叫喊的时候,他已经做出预判,等到两人转向,他也顺理成章地转向,反而因此又拉近了一、两公尺,可惜只是拉近,而不是抓到。
十钱憋着浓浓的杀意,他很想立即发泄出来,然而目标却出乎意料的狡猾,开车技术不怎么好,但左冲右突很会溜,就算车子被撞得千疮百孔也没事。等到下车奔跑,他原本预估最多跑出百米,就能追上目标,然而非常奇怪,明明他已经跑出了超越常人的速度,目标带着一个女人,应该快不了,但是偏偏可望而不可及,拉近可以,完全追上就是不可能。
朴仁冰指的地方很热闹,门前豪车遍布,门面富丽堂皇,进出者衣冠楚楚,看上去似乎很高级。
罗南拉着朴仁冰冲进去,让这个高级场所一阵j飞狗跳,若干侍者、保安纷纷园追堵截,想将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抓住。
“那边有通道,我记得那里有后门。”
在这豕突狼奔的混乱环境里,朴仁冰竟能分得清门户,也算心理素质强悍了;不过,片刻后,朴仁冰就后悔了,因为她将罗南带进了男宾更衣室,两人冲进去时,第一眼就见到一排白花花的p股。
“完了,我会长针眼。”
朴仁冰差点尖叫起来。
“既然是澡堂,当然要tuō_guāng光了,有什么奇怪?”
罗南的声音有些怨慰。怎么不带他进女宾通道?他还从来没有闯过女澡堂呢!
因为有女人闯入,男宾更衣室可算炸锅了,无数男人捣着p股、遮着胯部,而罗南趁机拉起朴仁冰,继续往澡堂深处狂飙。
又一阵左弯右绕,见过无数个白晃晃的p股,朴仁冰总算找到记忆中的后门,两人立刻像溺水许久的人一样,赶紧跑了出去。
身后的澡堂还处于混乱状况,隐约传来十钱的暴喝声,不过罗南和朴仁冰无心理会,匆匆打量四周,很快决定躲到一个广告灯箱的后面,附近人来人往,广咨灯箱不会引人怀疑。两人刚刚站定,就见一个身影带着冷厉的目光冲出了澡棠后门,正是那个冷酷的保镖十钱。
十钱的追踪经验相当?富,冲出门后没有立刻拔腿就追,而是快速地扫视四周,捕捉要追逐的目标身影,然后他向附近一条巷子跑过去,不过没跑多远,他就又突然转回来,似乎发觉最易藏人的那里不像有人进入,因而转向其他可疑之处查看。
“他很精明,我们还是跑吧。”
罗南压低声音对朴仁冰道。
朴仁冰连连摇头,只是拿着电话拨打保镖崔龙的号码,显然她将希望放在了她那个厉害的保镖身上。事实上,跑了这么远,她也实在跑不动了。
眼看十钱冷厉的目光已经扫过来,朴仁冰愈来愈着急,但是就像倒楣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塞牙一样,她竟发现手机信号微弱,虽拨通了崔龙的号码,也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十钱沉重的脚步声就像阎王的催命符一样,一步一步地走近,眼看距离也就几十步远了。
朴仁冰只能恨恨地收起电话,然后狠狠地瞪了罗南一眼。
“这么凶干什么?”
罗南一脸无辜。
“还能干什么?跑啊!”
说着,朴仁冰就站起身,准备跑路。当然,现在位于大街上,她是不会再给罗南占便宜的机会--手是绝对不能让这个色大叔拉,刚刚打电话时,她已经在心底暗暗后悔自己吃亏了!
就在这时,朴仁冰忽然觉得左手臂一紧,向前冲的身体不由得停了下来。
“做什么?”
朴仁冰着急回头,差点大骂出口,因为拉着她的人就是罗南。
“不要跑了。”
罗南指了指十钱所在的方向。
朴仁冰很诧异,连忙望过去,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十钱竟然停住脚步,像根木柱一样站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若干凶光,但凶光正逐渐褪去,变成了无边的恐惧,然后就见他的额头像慢慢垂下了一片红薄纱一样,一线淡红色蔓延下来,快速地遍布他的铜色脸庞上,时间不过五秒,一个硬朗的大汉就像变成了一个怀春少年一样,满面通红,接着十钱踉跄了一下,忽然膝下一弯,便颓然倒地。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了?”
朴仁冰非常惊讶。
“像是得急症死了。”
罗南淡淡地道。
然而罗南的嘴角却闪过i丝冷笑,十钱当然不是得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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