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郑允浩,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连张驾照也搞不定啊,”金在中大叫着,“大虎他们的都是公安那里直接弄来的,傻子才去驾校学呢!”
“在,你不是觉得无聊嘛,”郑允浩近在咫尺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一辆车上起码有三个学员,每天大伙一块儿待上四五个小时,不是很热闹?再说,指不定还能交上朋友呢,恩?”
金在中的脸开始不争气的发烫,连耳朵也跟着红了,衬着银色的耳钉愈加晶亮,“郑允浩,你他妈的收买人心……”
第一天上驾校,金在中趁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穿戴好了。
郑允浩也跟着他早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了6点半。
他一边扣着衬衫的纽子,一边暗自好笑,这个小子,又爱耍性子又爱臭美,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儿。
“唰”得拉开窗帘,天际处已有金色的光芒刺破了云层,一丝暖意油然而生。
他看见,在初升的朝阳里,金在中有些眩目的身影专注地伫在镜子前,不断调整头上棒球帽的位置,大概想要遮住额前密密的伤疤。脚下那双草绿色的球鞋刷洗得很干净,连鞋带也白得象浸过了漂染剂。
郑允浩冲动地走到他身后,双臂圈住了系着宽宽皮带的细腰,削瘦的下颚顶着他的帽子,轻轻的蹭着。
明亮的镜子里立即浮现出金在中微微困惑和紧张的神情,这样温情的肢体接触,让他的心脏瞬间脱离了正常的律动频率,仿佛要失控似的跳出胸口。
为了摆脱这种无法控制的不适感,他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在,别乱动。小心待会走不了……”郑允浩低沉慵懒的声音中,透出几分情欲的诱惑。
金在中顿时哑口无言的傻了几秒种,然后恼羞的吼了一声“sè_láng”,用力挣脱出他的怀抱,低着头抓过脚边的大背包,一溜烟的窜出了卧室,“咚咚咚”飞速奔下楼的步伐声在安静的空间中回荡。
“砰~~~~”
“啊~~~~”
“冯阿姨,对不起您呐!!”
郑允浩侧耳倾听着,估计是他跑得太急,撞到人了。在,你这只楞头楞脑的小野猫!
他扯着嘴角摇了摇头,顺手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彪子,是我。”
“浩哥,啥事?”
“给我挑两个机灵点的手下,口风得紧,还要生面孔。”
“恩?”
“从今天起盯着金在中,大事小事都要向我汇报。”
“原来不是有保镖护着的嘛?”
“把保镖撤了,换人跟梢,快去办吧。”
“是,浩哥。”
挂断电话,郑允浩深吸了口气,繁杂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金在中再没见过郑允浩,他似乎很忙,别说回来吃饭、睡觉了,那双脚根本连别墅外围的草皮都没沾过。
按理说,金主不在,自己这个被包养的床伴应该觉着轻松才对,况且,郑允浩又是那么一个有压迫感的人,和他一起的时候,金在中总是会无来由的心慌意乱,有种想不断后退和逃开的念头。
可是为什么,遇不着他的这些天,一颗心忽然变得空落落的,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慢慢弥散开来……。每天都会不知不觉的竖起耳朵,凝神留意着门口守卫的只字片语,耳畔偶尔飘过“浩哥”两个字,神经即刻高度紧张,深怕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面对这个会为郑允浩担忧,为他忐忑不安的自己,金在中感觉很陌生,很茫然,甚至有时会禁不住的恐惧。
“金在中,你在害怕什么??不就是玩玩嘛,你他妈的当什么真啊!!”黑暗中,他躺在郑允浩的大床上,了无睡意的听着窗外嘶吼的风声,心隐隐发颤。
陪着刘卫林塞来的国土局的几个处长吃了顿午餐后,郑允浩疲累的从“金露”的旋转门出来,一眼看见彪子绷着脸候在路边。
“浩哥,怎么,喝了不少吧?” 彪子见他脸色发白,脚步也有些拖,赶紧跑上前,关切的问了一句。
郑允浩苦笑着点点头:“六个人,七瓶五粮y,我他妈的都快死了!”
“我c!这帮蛀虫!!”彪子轻蔑的淬了一口。
其实,换在平常,他知道这点酒量对郑允浩来说不算什么。但最近这两个星期,为了林远斌加入他们销售网络的事,大家都忙得天昏地暗,连续的奔波加熬夜,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尤其是郑允浩,不仅亲自出马飞到云南,和李宽那边沟通,竭力说服大佬接受多一个合作伙伴的提议。毕竟,贩毒是个高危险的行当,凭空冒出个只听过名字的生人来,任谁都会三思再三思。怕什么?怕是公安部,或者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
而且,他还坚持自己动手,把这些年的销售记录整理一清,关键的部分都加了红笔注释。光是这一个步骤,就花了他四、五个通宵的时间。
“对了,今天没什么事吧?”郑允浩坐进了宽敞的车厢,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上海打电话过来,说是又有块地皮竞标,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恩。”
“还有,今年电器水货的量大概可以多三成,原价还可以压低些。”
“好啊。”
“恩……”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小在和人打架,把人的头给崩了,现在被送进了中区分局。”
郑允浩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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