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杖与那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那美人衣背上就渗出斑斑血迹来。
楚姿与菟丝不忍再看,就劝我道:“娘娘,此景惨烈,于娘娘胎儿不利,咱们还是回避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闻此声甚是欣喜。”然后又威仪地吩咐太监们:“接着打!”
那美人痛得直在地上打滚,求饶之声不绝于耳:“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饶了臣妾吧,臣妾就要死了……”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只是去殇秋嫒cǎi_huā,许是沾染了香气,臣妾真的没有熏香…i;.99
我这才轻哼一声收了命令,携众宫人冷漠而去。
后来,那美人还来不及医治就已经丧命,至此众妃嫔不敢踏人御花园半步。
又有一天用膳时,发现了一小块儿姜末,大怒,将厨子拉出去斩首。
又因为甚喜酸食,遂命安吉、长兴等地将青梅源源不断送入皇宫,从浙江山中到京城路途艰险,足足需要跋涉一月余。
于是劳民伤财,怨声载道,民生疾苦,比起当初大唐为杨贵妃运荔枝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茗婕妤小声地问我:“妹妹就不怕怨气太重吗……”
我眉毛微挑,不在乎地说:“我贵为皇后,难道想吃点青梅都不行吗?”
对于上述种种,皇上采取了纵容的态度,甚至连他也减少了熏香的用度,还细细嘱咐宫人悉心照料,不准惹我气恼等。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他对这个孩子有隐隐的愧疚,而我对这个孩子却有无可名状的憎恶。
所以我娇纵,他纵容。
我怀了身孕,将近一年不能承宠,但每月与皇上行房的妃嫔却尽在我的安排之中。
然而在我已是六月身孕时,传来了茗婕好受到皇上一夜恩宠的消息。
当时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但内心的一股愤怒却熊熊地燃烧起来,不可熄灭。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心中无数遍地质问道:茗婕好,你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她再次来到凤仪宫时,却不再是我的静梳姐姐,已然是被晋升为庄充嫒了。
她跪在我面前,低低地哭泣:“奴兮,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了一声:“不是故意的?避宠可以避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吗?”
她的脸色苍白,摇头说:“奴兮,你不了解,我是有苦衷的……”
我不理睬她的话,却走到她面前,将她头上娇艳绽放的石榴花簪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贱妇,谁准你如此放肆叫本宫的名讳!”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泪随之簌簌而下。
我定定地看着她,想着以前的情分,一种被背叛的羞愤翻卷而来。
我冷酷地说:“给你你不要,偏偏要与本宫抢……”
然后不顾重重的腰身,将那石榴花狠狠地碾在花屐之下,渐渐有艳红色的汁y流淌出来……
“背叛本宫的人……”我一字一顿地说。
皇上轻抚我隆起的肚子,关切地问道:“感觉还好吗?他最近有没有淘气折磨你?”
我掩饰住心中的种种情感,微笑着回答:“有君上在,他就很听话呢。”
皇上会心地一笑:“看来会是像爱妃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儿呢。”
我心中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应答说:“臣妾倒宁愿是儿子,以后也好和颛福做伴呢。”然后转身问颛福说:“福儿,以后有个皇弟和你一起骑马打猎好不好?”
已经十二岁的颛福最近又长高了不少,他懂事地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皇弟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我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福儿真是懂事呢。”
然后我又看向皇上,转移话题,轻笑着问:“君上,庄充嫒好吗?您连着三天让她侍寝,可见宠爱非同一般呢。”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回答说:“她不似其他妃嫔般对朕阿谀奉承,倒叫朕有些心动。人也品格高尚,赋有情调,琴棋书画也擅长,真是个奇女子。”
我在心中冷笑,庄充嫒你欲拒还迎的功夫倒是做得很好啊。
皇上见我半天不说话,察觉到了什么,拉起我的手愧疚地问:“爱妃你不高兴了吗?是庄充嫒的事让你不悦了吗?”
我镇定了心神,拿袖袍轻掩朱唇,做出半是娇怜半是忍让的样子,轻声说道:“君上说那儿的话,臣妾身子不行,有庄充媛代为服侍,臣妾甚是欣慰。”
皇上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无论怎样,爱妃才是朕最珍视的人啊。”
心中闪过一丝哀戚,那么我的娘亲呢……在你心中的何种地方……
差点脱口而出,终是淹没在紧抿的薄唇之下。
皇上虽然如是说,但依然可见他对庄充嫒格外的喜爱。
庄充嫒承宠不到一个月就被破格提升为庄充容。
于是后宫众妃嫔又纷纷揣测,这位新宠是否伺机趁我怀有身孕期间抓牢皇上,欲与我一争上下。
原先风平浪静的后宫,又开始暗潮涌动,后宫上下莫不小心翼翼,以期审时度势。
然而凤仪宫中一切如常,我处之泰然,安心养胎,实际上暗中却不免心力交瘁。
我不怕斗,斗姒充仪,斗太后,斗昭娇,斗孝德妃,斗皇后……我早巳习以为常。我也不是对皇上不甘心,既然对他无爱,我又何必叫他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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