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肯定她在武汉?”
“应该在,我查了她的手机号码的归属地,用户是武汉移动的神州行卡。”
“难为你这么费心了。”
“知已知彼,你不懂女人的心思的。”
我说是的,我真弄不懂,一点都不懂你竟然能把我拴住,这可能就是你的过人之处。李凡说我说反了。谁知道呢?我和她手腕着手走下楼,从那条小街上走过去。我想,只有这时的我们一起的情景才会在别人的眼中觉得我们是一对吧。
我们又一起回到了李凡的家中,略显沉闷,在上楼的时候,李凡非要在一旁用肩膀托着我,我害怕给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回家的大伟碰见。于是便拒绝了,差点发生争吵。我回到我住的那个房间里,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蜗牛,在她家不得不背着一个硬壳。大伟回家后满脸的怒气让我觉得心惊胆寒,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做贼心虚。其实事情根本与我无关,在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是因为他的公司里出现了一个亲戚介绍的员工偷公司东西的事情。大概还值一些钱,但又碍于面子不能报警。他最后说:“妈的,以后随哪个关系绍来的一概不要。”
我们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李凡最后看了他几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用得着生这大气?把一家人吃饭的心情都搞乱了。”
大伟嘿嘿地笑起来,说:“只是心里烦,过一会儿就好的。”他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递给我一听,说:“寞寞好像从来不喝酒,今天陪我喝一点。”我本来就从来不喝酒,但我无法拒绝来自大伟的任何要求,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就是因为这一听啤酒,使我在后来,经常借酒浇愁。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至少能停滞一下我大脑的运转,而且喝后很容易进入睡眠状态。
可是,在床上时我还是想着明天晚上和多多的会面,我会躲在一个角落里面,看她的表情和行为,进行分析和判断。然后再确定自己有没有必要现身,让她知道我并没有死的消息。
真是老天弄人,原来准备辞职的时候,李凡拉住了我。而我不准备辞职的时候却又不得不辞职。而这一次,也就不为我的意志而转移了。我走进了熟悉的办公楼,踏上熟悉的电梯,电梯里面是擦得香喷喷的女人,让我有些作呕。李凡每次这时候都会皱起眉头来,以示不屑。但这次这几个年轻的女人并没有在意她,因为她们在偷偷地看几眼我的脸上的疤。我知道,自从我的脸上有这个东西以后,我的面相已经变得有些可憎了。虽然说我不在乎,但我和李凡走在一起时,我怕她在乎别人的眼光,就是这个问题。
还好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没有谁会记起哪天电梯里遇到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并且知道这个人叫张寞。公司里的人也是,顶多只是一时的惊异而已,或者有些惋惜。在惊奇的目光中,我和李凡一道走着,我在前,她在后。然后就是一些寒喧之类的话,从人事部出来,然后到各个部门填一张表,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签字,以示与各个部门之间并不亏欠,最后的是财务部,在李凡那里。和一位出纳对了一下账以后,领了结余的一些工资,我把表放在李凡的桌前,说:“签个字。”
李凡看着我,好像要哭起来。我怕她在别人的眼光下失态,但礼貌地说:“李凡,不就是写两个字,看着我干嘛?”
李凡回过神来,在那张纸的签名处写下两个字:李凡。然后我再到人事部交了这些表格之类的东西,然后我的一切就与这家公司无关了。在我生命中,在这里可能留下的就是和李凡相遇的故事。我来的那天,我走过她那间办公室前,她微微地对我一笑,好像预示着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平常的事发生一样。可是我当时不这么想。我站在财务部办公室前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该转身直接离去。呆了五秒钟之后,我转身,在那一瞬间看到的是李凡的背影。然后静静地从方格中走过,没有人招头看我,和我来时相反。在楼层前台,我看到睫,她强装自然地笑了笑,比职业笑容更难看,我说:“再见!谢谢你经常端盒饭给我。”
“都是些小事,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就成。”
“这也是小事。”我看着她说:“希望我脸上的疤没有吓着你。”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正在上班,马上收起笑容说:“看起来比以往精神多了。”
“那就好,再见!有空联系。”
说完我就转身,在电梯门前等着。我盯着电梯楼层的指示灯,我在第十八层,它在第二十二层。我知道我和睫所说的联系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其实意味着以后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站在那里等电梯,她一定在看着我落寞的背景,然后想着些什么。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在走出那幢楼时,我忽然觉得无处可去。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街道上是滚滚的车流和忙碌的人群,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也许很难体会这种在人群中的孤独,茫然不知所措,感觉自己一下被遗弃在路边。但我不能久留于此,这会让公司办事的熟人撞见,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伤感。我找了一辆的士坐上去,司机开出半天后才问:“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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