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哭,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生活基本恢复正常,父亲接手了买菜做饭等家务,这些本来就是他做惯的。母亲梁青是人民医院脑科大夫,工作繁忙而且经常值夜班,原本就没有功夫做家务,连陪伴他们的时间都不多。
也因此,只有两父女的生活也不算糟糕,尤其是女儿郝靓变得比原来还要乖巧懂事。她每天睡前煮一杯温牛奶给爸爸送到书房,半夜上厕所发现书房灯还亮着灯就过去软磨硬泡地逼着他睡觉,有空的时候还继续做些药膳表达孝心。
甚至,半是为了哄父亲开心,半是为了占据父亲业余时间避免他胡思乱想,原本不喜欢传统国学的郝靓,也开始缠着父亲教她琴棋书画,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是完成任务般的教与学,却开发出了他们真正的兴趣。于是,一个发现后继有人,一个发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两人教学相长,各得其所日子越过越开心。
当然,考虑到女儿还小不能总窝在家里,郝敬也经常领着郝靓去郊区踏青写生,顺便呼吸新鲜空气,让两人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改善了不少。
后来,郝靓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鼓励父亲寻找第二春,郝敬本不欲答应,郝靓便以家庭不完整不利于她完整人格的形成为理由,并亲自发动七大姑八大姨帮自己找后母。
几经周折,两父女认识了因丈夫外遇而离婚的中学女教师李冰,李冰教语文,不仅相貌秀丽,性格也是温柔婉约,眉宇间淡淡的轻愁更是使得她整个人像是刚从仕女图中走出来似的。
郝靓几乎是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她,而据她观察父亲对李冰的印象应该也不错,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郝敬接下来在没有被安排的情况下,也开始主动约见李冰。
郝敬的学者风度和成熟男人气质显然也很有杀伤力,不久李冰眉间的愁意就消失不见了,两人相处了大半年,发现彼此情投意合相见恨晚,很快就发展到谈婚论嫁。由于都是二婚,他们没有大办,领了结婚证请亲朋好友吃了顿饭就算完成了仪式。
两人原来都有家庭和孩子,李冰还有两个,于是结婚后住在哪里就成了一个问题。
李冰的儿子于浩洋比郝靓小几个月,比她低一年级,女儿于静涵则小三岁,低四个年级,都在c大附小上学,和刚升入c大附中的郝靓只隔一道墙,自然是住在郝家更方便。
然而郝家父女现在住的是公房,虽然是三室一厅,面积却不大,最小的那个卧室被用来做了书房。如果他们搬进来,李冰自然是和父亲住主卧,但剩下的两个房间住两个女孩一个男孩,显然就有些挤了。
李冰的前夫是属于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兄妹俩那一身耀眼的名牌就足以显示他们父亲的成功——这毕竟还是普遍收入不高的九十年代初期。
于家小兄妹脸色不怎么好看,哥哥看着划给他的书房,哼声道:“这么小,连张床都放不下!”
妹妹瞟了眼郝靓,又看看原本属于郝靓的房间,撇撇嘴:“我才不要跟人合住。”
李冰很尴尬,脸色微微发红,一边努力端起家长的架子,用她什么时候都是柔柔糯糯的声音呵斥子女,一边更加柔和地跟郝敬商量:“要不,还是住我那里吧?要宽敞一些。”
看着继母小心的样子,郝靓叹了口气,这么斯文的妈妈,却生出了那样无礼的子女,可以想象他们父亲的基因。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老爸那么有钱,怎么会同意一双儿女都跟着母亲?李冰的住所他们去过一次,那可是本市电视台经常做广告的高档别墅区,崭新的别墅在离婚后送给妻子,说明于家老爸也不是吝惜子女抚养费的人,真是奇怪。
郝敬一边收拾书房里的书,一边抹了把汗看着新婚妻子笑道:“住你那里有点远,交通也不太方便,几个孩子都在上学,时间紧张,住得近早上都能多睡一会儿。”
李冰连忙含笑点头同意,一副夫唱妇随的和谐景象,两个孩子的脸更臭了。
书房里的书搬空了,常用的放在各自卧室,不常用的郝敬将之打包装箱,准备运回老宅。空出来的屋子用来放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小衣柜,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于浩洋的脸色仍然难看地紧绷着。
“妈,我的球拍,衣服,还有球鞋,放哪里?”高傲的小男孩,只不满地看着自己母亲,对郝家父女不屑一顾。
“就是啊,还有我的钢琴,恐怕整个客厅都放不下哦。”小女孩连忙附和哥哥,顺便嗤笑了一声。
李冰的脸又气红了,她努力威严地对儿子说:“男孩子要那么多衣服干什么?你现在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假日有空玩球,再回去拿也行。”又看着女儿:“平常一让练琴你就肚子疼,钢琴老师都被你气跑了,还搬钢琴干什么?”
听李冰毫不留情地揭穿儿女的把戏,郝靓心里偷笑,再打量了一下她朴素大方的衣着,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继母了。
可于家兄妹显然和有她不同的想法,一个昂着头小公鸡一样开始嫌床小,一个又说自己刚刚学会了一首曲子,准备最近好好练练等奶奶生日弹给她听,又说其实古筝也应该搬过来。
李冰越发恼怒,看着安静待在一旁的郝靓,直恨不得抓过子女来狠揍一顿,可她从来没打过孩子,到最后也只是自己气的手足无措,嘴唇都有些颤抖了。
郝敬看着心中不忍,正要开口,却被女儿郝靓轻轻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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