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如何说才好。
倒是一旁的慕言殊开口替她解围:
“这是我新请的军师,叫她云七就好。”
云遥听了便向长安笑道:
“上次王爷对战奴兰布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寻常,果然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长安听他这样说,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上次她只不过是在书信中短短说了奴兰布惯用的伎俩,镇北军能大胜犬戎,并将奴兰布俘虏,是慕言殊的本事。
这时,便听一旁的慕言殊忽然说道:
“云遥,来我的军帐中,我有事要交代给你。”
接着又吩咐云止:“带小七去军中转转。”
云止点了点头,便和长安一起目送着慕言殊离去,云遥跟在后面,两人皆姿若天人,连背影都甚是好看。
“殿下,请随云止走吧。”
长安哪里听得他这样客套,连忙说:“云止,你叫我云七就是了。”
“殿下身份尊贵,云止不敢。”
云止向来是慕言殊身边最严谨之人,此时改不了口,倒也情有可原。
长安却又心生一计,笑眯眯的对他说道:“殿下我此番微服出巡,若是被你泄露了身份,让犬戎内奸将我抓了去,你付的了责任么?”
云止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一时觉得有些晃眼,思忖了片刻,才终于改口:
“云七。”
长安满足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又道:
“这样才对嘛,嘿嘿……云二。”
于是,长安如愿的看到平常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云止,又一次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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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才回到了慕言殊的帐中,与他一同用了晚膳。
帐内灯火并不明亮,在昏黄的光晕之下,长安低着头静静扒饭,慕言殊则看着军报,默不出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
良久,慕言殊才向长安递了个帖子过来。
长安伸手接过,展开来看,原来是巫书纳的战帖,相约与镇北大军三日后交战。
“这是何时送来的?”长安好奇的问道。
慕言殊看着她,说:“昨日。”
“那两军交战的日子,岂不就是两日之后了?”
“嗯。”慕言殊点了点头。
“那你可想到办法牵制犬戎的骑兵了?”
慕言殊并未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见他这样的表情,长安莫名觉得后背发冷,还好他此刻算计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便梳洗睡下了。
慕言殊依旧霸道的将长安圈入怀中,长安本想挣扎,可又怕被冻成冰块,只得顺服的倚着枕着他的手臂,不满的哼唧了几声。
昨夜昏昏沉沉被他拉入怀中时,长安早已是疲乏到了不行,于是才被他抱住,便立刻睡了过去。今夜却不同,慕言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让她竟然毫无睡意。
这个夜晚极其安静,静得仿佛只能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心跳。
忽的,慕言殊低声唤她的名:
“长安?”
这下不是“小七”,而是“长安”,长安察觉出微妙的不同,却不知差在哪里。
“嗯?”
“奴兰布、巫书纳……”慕言殊轻轻念着这两个名字,若有深意,“这些将领的名字,连镇守离城的陆允将军都从未听过,你是如何得知的?”
语罢,慕言殊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形微微一僵。
长安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告诉他,自己曾与犬戎周旋五年,不仅知道犬戎众位将领,更连西北战场的地形,都知道的丝毫不差?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只当她疯了吧。
“我能不能……不说?”长安闷闷的说道,“你就当我不是长安,而是别人,是军师云七,好不好?”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
才道:“好,我只当你是小七便是了。”
听他允诺,长安悬着的心放下了几分,忽的听他唤自己“小七”,有一个埋藏许久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慕言殊,你可认识我母妃?”
身后之人却丝毫没有犹豫:“你母妃,我自然是认识的。”
当年长安的母妃林萦荣宠冠绝后宫,慕言殊居于宫城之内,又怎会不认识?况且在林萦还未嫁给先皇司徒和靖之时,慕言殊便已经与她相识。
“那……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长安斟酌着词句,既不问得太过直白,又想要探听慕言殊的心思。
他与母妃,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她很好,可惜,红颜薄命。”
思绪至此,两人都不禁感叹。林萦生下长宁便死于难产,那样明艳的佳人,竟没活过三十岁,怎能不让人扼腕?
长安本想问个究竟,顺便再问问情诗的事,可慕言殊的一句“她很好”,竟然让她一下子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仿佛这三个字是有魔力的,让长安再没了询问的心情。
只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又有些低落。
“怎么忽然问起你母妃的事了?”
“没什么。”长安言辞闪烁,“只是突然想起来,母妃走时我不过十岁,如今记忆已有些模糊了,便想问问你,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性子很恬淡,随遇而安。深宫之中有那么多的女人,你父皇却只宠她一人,大概也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些东西,是宫墙之外才有的。”
长安听他说着,总觉得他话中带着极深的隐喻,便问:
“那你呢?你是喜欢皇宫,还是喜欢市井?”
慕言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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