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十足可爱。
他单膝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长宁轻轻抬手,“皇叔此番立下大功,替朕平定边疆之乱,造福苍生,实在应重重有赏,只是朕不知皇叔想要什么赏赐?”
长宁说的有板有眼,显然是早已打好腹稿。
慕言殊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臣为国而战,不敢讨赏,只是有一事想要请皇上应允。”
“嗯?”长宁显然不曾预料到这样的状况,有些慌了,他连忙转过头去偷偷看太傅晏清歌,只见晏清歌点了点头,他才说道,“皇叔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满朝文武看着这两人,一个怯懦无知,却自称为“朕”,一个举世无双,却甘心称臣,着实在心中替慕言殊不值。
若他当年不曾被先帝驱逐出京,不曾改姓为慕,若他还是司徒言殊,是否如今的天下,就要换他来坐呢?
慕言殊却丝毫不被朝中怪异的气流所动,只是道:
“臣心仪一位女子,想请皇上赐婚。”
长宁本就年纪小,哪里懂得“赐婚”是什么意思,右相周诚听闻慕言殊这般男子,竟也被儿女情长所困,不禁呵呵一笑,说道:
“摄政王才刚回京,还未拜访心上人的府上,就向皇上请旨赐婚,未免太唐突了些。”
“不唐突。”慕言殊却仍是淡淡,“我心上之人,正是后宫一位女眷。”
满朝皆是一惊。
先皇驾崩后,早已将后宫的妃嫔送往上京之外的宏德寺,而先皇子嗣单薄,长公主司徒长平早夭之后,后宫女眷,如今就只剩下二公主司徒长安一人。
难道说,慕言殊请旨赐婚,如此大的阵仗,竟是为了司徒长安?
在众人的印象之中,那长安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女孩,不用说比不得天之骄女长平公主,就算是同上京城中的众位名门闺秀相比,无论容貌品性,也都是逊色不少的,慕言殊身边多年不曾有过一个女子,终于开窍,竟然是将心许给了她?
“后宫女眷?”经过身旁的小太监悄悄指点“赐婚”是什么之后,长宁难免有些兴奋,连忙问道,“是哪位女眷?可是我认识的?”
他这一激动,甚至忘了自称“朕”,一旁的小太监见状连声咳嗽,长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忙又换上严肃的表情。
慕言殊坦然:
“是皇上的皇姐,长安公主。”
文武百官皆是一阵哗然,没想到,跃出龙门的,竟真是公主长安。
“朕的皇姐?皇叔,你想要娶朕的皇姐?”
长宁一时之间,实在很难将“赐婚”与“皇姐”联系起来,这句话脱口而出,众人听来,实在觉得有些荒唐。
这世上哪有“皇叔”迎娶“皇姐”的事呢?
慕言殊却面色不变,泰然回答:“是。我与长安,两情相悦。”
又是一阵哗然。
众人皆叹慕言殊好大的胆子,竟敢将男女间的私事放到朝堂上来说,况且婚姻本就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毫无姻约的男女二人,竟然已经到了两情相悦的地步,这简直是□裸的私情啊!
可是看着朝堂之上俊美若神的慕言殊,又想想印象中天真骄纵的长安。即使是再循规蹈矩的老臣,也不禁想要问慕言殊一句:
摄政王,不需要再考虑考虑么?
这门亲事,无论怎样看来,也是您吃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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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长宁并未答应慕言殊的请求。
一来他仍十分年幼,实在是听不懂“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赐婚”应是怎么个“赐”法,二来此是关乎长安的意愿,他一时之间,也不能替长安答应下来。
于是下朝之后,长宁回了南琼殿,立即派人将长安请来。长安才踏进宫门,还来不及回自己的云澜殿好好休整一番,便被人直接带往长宁的寝宫。
“皇姐——”
一见来人是许久不见的长安,长宁立刻失去了皇上的架子,朝长安扑了过去。长安恍然被这小人儿抱住了双腿,吓了一大跳。
“怎么还是这样风风火火?”
她的话似是责罚,实际上却带着十足笑意,在西北战场上的这几个月,长安最记挂的,就是长宁了,此刻看他安然无恙,还长高了不少,心中自然是十分开心。
“皇姐,我好想你。”长宁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音,“小晏每天都说你明日就回来了,可是你竟然离宫这么久,你究竟去了哪里?”
长安蹲下来,见长宁果然哭了,便伸手去替他抹泪,“皇姐是去了战场,帮皇叔对付犬戎的蛮子去了,以后长宁长大,也要去战场上见识见识,上阵杀敌的男儿,才真算得上是顶天立地。”
长宁听她说战场的事,这才想起慕言殊今日的请旨,问道:
“皇姐是因为看了皇叔顶天立地的模样,才对皇叔倾心了吗?”
长安哪想到自己与慕言殊的事竟然这样快就传到了长宁耳中,连忙问:
“怎么你都知道了?”
长宁却嘻嘻一笑:“今天皇叔凯旋归来,什么赏赐都不要,却要为你与他赐婚,皇姐,你可知道‘赐婚’是什么意思?”
这“赐婚”一词可是他今日学来的,此刻觉得甚是新鲜,便在长安面前卖弄了一番。
长安怎会不知道赐婚的意思,天子赐婚,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况且按东朝祖制,凡是天子下旨赐婚,则男子不许纳妾,更不许再娶,慕言殊今日请旨,分明是再次对她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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