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仍有些别扭,便道:
“母妃……我与言殊他,并不是有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关系搞得这样乱。”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尽管她与慕言殊没有任何血缘,可在天下人眼里,慕言殊毕竟是她的皇叔,他们这般颠倒纲常的不伦之爱,虽不说遭人唾弃,却也实在难以被世人接纳。荣妃却能这样轻易的,就接受了她?
她竟然这样快就适应了长安的身份从孙辈到儿媳的转变。
荣妃却只是一笑,拉了长安的手说:“小殊的性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他认定了你,便不会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果我反对你们的亲事,恐怕,我就要看他形影相吊过一辈子了。”
说着她笑得更深,心中想着,慕言殊这养子什么都好,才学、胆识都是世间无双的,而偏偏也生了这样倔强绝顶的性子,为了一个根本不知是否存在的女子,他竟等了三十年。
而也算皇天不负,真的让他等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
“对了母妃,我与言殊大婚之时,你一定要来,我想言殊也会希望你来。”
虽然慕言殊只是荣妃的养子,长安却知道,在他的心中,是将荣妃看作了一切亲情的寄托,他是真的将她当成母妃来尊敬,并且,早已将她看作了亲生母亲。
“那是当然。”荣妃轻轻以自己的手拍着长安的手背,“等你们的婚期定下来,就将帖子送到临川来吧。言殊成家,我是一定要亲眼看着的。”
长安与荣妃说话时,没由来的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林萦。或许是两人性子不同,荣妃无论何时都是温柔的,让人想要亲近,而林萦的性子本就张扬,极少将他人放在眼中,对于长安,也未曾给过过多的关注和爱护。
想到这里,长安眼眶不禁一酸。
“怎么了?”荣妃察觉她的异样,“明明说的是大喜的事情,怎么好像要哭了似的?”
长安努力睁着眼,让自己不要落泪,只是说:
“我想起了我的父皇和母妃,若是他们还在世,知道我要嫁的人竟然是言殊,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反应。”
从小他们便觉得长安不如长平乖巧,长平的未来夫婿是倜傥少年晏清歌,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说不出得般配,当年她父皇母妃看着这对青梅竹马,不知心中有多么赞许。
可若是此刻他们还在世,知道长安要托付终生于慕言殊,且不说慕言殊与他们皆是同辈,长安嫁他是有违纲常,且不说在她父皇心中,慕言殊是他最忌惮的对手,单单是两人年龄上的差距,恐怕就早已惹得她父皇暴怒。
荣妃自然察觉了她的这些胡思乱想,连忙安慰:
“不会的,长安,儿女即将成家,做父母的,无论如何都只会是祝福,和靖虽然与小殊有过不少恩怨,他却丝毫不会因此而断了你的幸福。现在你还小,不明白这些,等以后你和小殊也有了子嗣,自然就会懂得了。”
长安本听着温暖,可听到荣妃又提起了子嗣,便不由得红了脸,只说:“我和他……还早着呢。”
荣妃看她娇憨的模样,不禁笑了,说:“怎么会还早,你们成亲之后,让小殊多多努力,明年春天就给我添个孙子才好呢。”
长安的脸更红了几分。
荣妃却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问她:
“长安,你和小殊,你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对不对?”
对于此事,长安不知该如何回答,既羞于坦白承认,却又知自己这几日一直与慕言殊同宿同寝,是断然骗不过荣妃的。想到这一步,她便低低点了点头。
出乎她的意料,荣妃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她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长安见她这反应很是不解,于是荣妃解释道:
“小殊还是少年时,就对男女之事极不上心。和靖早已收了不少丫头,小殊却从没对哪个女子青眼相待,即使是过了加冠礼,去了南疆,我也听说他的身边没一个女子,并且还将‘不设女眷’立成了规矩。见他如此,我还一度以为,他对女子不感兴趣呢。”
长安一听便明白了,原来荣妃是见慕言殊迟迟不与女子亲近,以为他……是个断袖啊!
想着他与她缠绵时,令她几乎几欲魂飞魄散的本事,长安心中不禁低声暗叹荣妃多虑了,慕言殊在某些方面,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除了有些……精力旺盛。
荣妃看着长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便知道她脑海里在想些不可与外人道的画面了,见她与慕言殊的感情这样好,荣妃便也放心了。
长安却紧忙扯开话题,问她:“母妃,我嫁给言殊之后,自然要每日侍奉你,为何你不也搬回上京来住,也好让我和言殊有机会尽孝?”
见她眼中恳切,荣妃虽将上京看作伤心之地,却也难免心动,只是说道:
“这些事,等你们成亲后再说吧。我在那皇宫中住了太多年,无论走到哪里,都难免触景伤情。”
荣妃说着,难免有些惆怅。
她对于那深深宫城之内的世界,实在没什么好的回忆。被她当作天一样看待的男人,享有数之不尽的女人,他宠爱她,可看着她时,眼神却又总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女子。慕言殊是她后半生的骄傲,她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卷入宫廷纷争,被派往南疆镇守了十年。
宫外之人,看着宫墙之内,只觉得艳羡无比。他们向往着宫内的世界,以为那里有世间最好的一切,以为住在那里的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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