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
“在找什么?”临近年底,他刚好加了好几天的夜班,身心疲惫。
“我……想吃xx街夜市xx号的猪脏粉……”那是他最痛恨的东西,闻到一点点气味,他就崩溃,我实在提得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同居的那三个月被他带坏,对吃,我很有要求。
隔一条街的那一家,我不要。
他用很冷静很冷静的眼神看了我一分钟,然后,他再次倒回床上。
我重新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名片,一转身,想拿电话,他已经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我去。”
“不用了,找到电话号码了。”我挺着微隆的小肚子,扬扬名片。
“我去,省跑腿费。”
说完,就传来关门声。
跑腿费才20元,那么远的地方,一来一往连油费都不够。
结婚以后,我越来越清晰地懂得,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对一个人很好很宠,但是,所有的感情他都放在心里,不喜欢甜言蜜语。
这和被很多人誉为fēng_liú的他,最不符合的一点。
对他认定的人,他会付出所有的好,不计较回报的宠。
他的感情,很真,只是深藏在心里。
那天第二日,他请人把车子送到洗车店,整整洗了二天,厌恶的程度,几乎想换车。
到现在,我都怀疑,那晚,他是如何有能耐,将热腾腾的猪脏粉带回家。
……
怀孕第五个月,孩子有了胎动,他会惊讶。
于是,更加疯狂的折磨蜜果。
他说,这是望子成龙。
蜜果哭了,我这个做妈的,第一次见到儿子示弱。
……
怀孕第七个月,他和所有爸爸一样,学习怎么数胎动。
他常常一惊一乍地要送我去医院,因为和书上一对照,胎动不是过多就是过少。
唉,真想提醒他,我就是医生。
……
怀孕第八个月,他已经让我教他怎么给孩子打尿布。
我终于知道,这世界上也有他学不会的东西。
成为学习对象的蜜果,又哭。
……
怀孕第九个月,我提早有了临盆迹象,被紧急送到医院。
我们的蜜糖出生了。
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孩子将来脆弱的心理。
因为,居然还是一个男bb,一个叫蜜糖的儿子。
所以,b超检查不是万能的,和当年的急症医生一样,也有失误的地方。
都是独生子女的我们,二胎后已经没有计划生育指标,所以,他生个女娃娃的梦想破碎,可以找块土地一边抹泪一边去埋掉那件粉红公主裙了。
被折磨已久的蜜果,“哈哈哈”冷笑三声来示幸灾乐祸,在他戾气的眼神一眯下,闪在孟妈妈身后。
现在,蜜果很怕很怕爸爸。
……
蜜果很讨厌很讨厌他,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直到七岁那年,蜜果却在小学一年级的一个作文课题“我最崇拜的人”时,错字连篇地写道:我最崇拜的人是爸爸,只要他叫我坐的事情,我不敢不从……
……
蜜果八岁,蜜糖在逐渐长大,这个孩子继承了他所有的俊美,还有,我的好脾气。
蜜糖二岁,很喜欢甜腻腻的东西,比如,蛋糕。
于是,常常见到他一口蜜糖一口,他好象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又开始渐渐爱上布丁蛋糕。
一个性子温和、漂亮到让人爱不释手的娃娃,实在无法让人不爱。
他对蜜糖的好,对蜜糖的宠,简直已经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让蜜果嫉妒不已。
于是,蜜果开始学着懂事,开始学着讨他的欢心,每天“爸爸、爸爸”屁股后面叫个不停。
“乖!”他摸摸蜜果的头,然后一见到蜜糖向他摇摆不停地走来,他眉开眼笑:
“宝贝,爸爸在这里。”
蜜糖扑到他怀里。
“宝贝,好爱你!”
唉,等了几乎十个春秋,终于等来一句“宝贝,好爱你”,但是,却并不是对我说的。
他口里的宝贝,不是我。
我和蜜果一样,瞪眼、嫉妒。
很遗憾,这个叫丈夫的男人,还是从来不懂对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眼。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能肯定,他爱着蓝芹爱着孩子们。
番三:吴佳玫——高以贤,你幸福吗?
(一)
看着遗体慢慢的升棺。
整个丧礼都以天主教的仪式举行大殓,唱诗班的合唱让一座又一座的墓碑有着宁静肃穆、催人泪下的感觉。
这片墓地埋葬着一具又一具平凡又不屈的灵魂,他们在这里安息,蓝天笼罩着一片绿色,他们矗立在各种样式的墓碑中间,矗立在平凡的男女老幼中间,共享这一片蓝天绿地。
我缓缓上前,将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放在棺盖上。
里面躺着的这个孩子,才19岁而已。
年轻到根本还没有机会懂得什么叫爱情,但是,他会红着一张腼腆英挺的脸,说:
“佳玫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天使。”
“佳玫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天使。”
天使?这孩子真单纯,如果我是天使的话,会拯救他们的灵魂,而不是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为了生存将自己交给魔鬼。
而我这个他口中的天使,爱的名牌包包,爱的华丽跑车,全部是他们亡命换来的利益。
“见到高以贤了吗?”我问着一脸肃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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