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愿,不是吗?”
姜姬洒然一笑:“孺子可教。”
南离忙低头行礼表示恭敬:“说起来还要多谢姜姬大人玉成。”
姜姬知道他指的是一夜之中舆论导向之事,故而坦然受之,又笑着说:“这正是我方的诚意。接下来,我也想看一看你的诚意。”
“乐意之至。”南离道。他心中也很清楚,姜姬的诚意在于手头的各种资源以及长期处理政务的经验,而他的诚意,便在于他是否拥有在同一辈年轻人中技压群英的实力了。青叶只是第一个挑战者,他看似狂妄,然而姜姬只不过拿他做一块试金石罢了。
“先比什么?”南离问道,一派从容不迫,胸有成竹,和先前的急怒攻心判若两人。
“先前已遣人去取骨剑了,怕还要些时辰。先比射术吧。谷场上的草人已是扎好了。”姜姬显然早有安排,她看了一眼阿桑,却又吩咐道,“阿桑,荷露,你们一起过来看。”
姜寨的寨子中间有一块空地,收获之时充当晾晒谷物的谷场,如今正值孟春时节,却是闲置着,常有劳累了一天的妇人男子们在黄昏时端着自家的晚饭出来,蹲在谷场边上侃大山吹牛,胡乱说些稷下川的传闻。
这日谷场之中却早已扎好了几个草人,弓箭诸物已是准备妥当。南离和青叶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地运足了臂力,将手中的箭一一射出去。时下箭矢颇为粗糙,不过用竹、木等物简单加工而成,蠢笨粗重,故而抛射不易,然南离和青叶皆是出身于稷下学宫,深谙此中诀窍,当下一根根箭纷纷正中草人,引得众围观群众赞叹不已。
☆、匪我愆期(四)
青叶尽管很努力地成为稷下川四君之一,但是到底实力略逊一筹,接连比了几项,纷纷都败下阵来。而且南离对他心中有气,刻意全力压制,令他败得很是难看。
荷露站在姜姬身旁,另外一边却是阿桑。荷露越看越觉得自己颜面无光,当青叶又败了一阵时,愤怒之下当众打了青叶一记耳光,又踢了他一脚。荷露彪悍惯了,对青叶早就爱意全无,这一脚正中他身下要害,当即青叶就捂住下身痛得满脸冷汗。
荷露当即被姜姬大声呵斥,赶回家去。南离望着直不起身的青叶,心中禁不住生起同情之意。到底青叶是他在稷下学宫的同窗,同辈人当中的佼佼者,如今眼见他落得如此境地,南离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但是青叶却很是倔强,明明已经颜面全无,却坚持着仍旧要比下去,稍事休息,便重登场上。
这场比试对于南离来说也是意义重大,南离尽管同情青叶,却也不愿输给他。他刻意算计,好容易才做到略胜一筹,自觉比全力压制更耗心神。
他担心阿桑看不懂他容让的用意,忙在比试间隙用眼睛回望她,却见姜姬身边空无一人,阿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更不知道是出于姜姬的命令,还是她自己嫌无聊走开的。
阿桑此时却在姜家的后院。
书数礼等比试场面沉闷,她本就不喜。更何况青叶曾经是她喜欢了整整四年的人,她心软,实在见不得他如此落魄。猛然听得后院有砍伐的声响传来,信步走过去看时,却见季秀坐在一根木桩上,正在用一把石斧劈柴火,他赤着上身,雪白的肌肤上满是汗水,晶莹而剔透。
阿桑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到季秀了,连早起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他人影。在姜姬的宅院里,她和季秀最为熟稔,故而分外挂念。
“秀秀,你背上的伤疤已经全好了?”阿桑有些惊喜地扑过去,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抚摸着季秀背上光滑的肌肤。
但是季秀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无奈地笑着纵容。在她的手抚上他后背的那一瞬,他身子僵硬了一下子,突然将手中的石斧丢在一旁,起身把上衣穿上了。
阿桑愣了一愣,觉得有些不高兴,却没有追问原因。她贴着季秀的身子坐下,有些苦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道:“秀秀,南离和青叶在打架。青叶被南离打得很惨,荷露也在打青叶,我……我有些看不下去……”
季秀到底和阿桑一起生活过很多年,立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他们不是在打架。青叶跟姜姬大人说,他不比南离差,为什么不能选他当大祭司。所以姜姬大人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试试。”
他想了想,又说:“南离对你是真心的。至于青叶,他心思活络得很,就算他一时对你好,恐怕也不过是为了抢了南离的女人去,自己更有面子而已,做不得真。”
阿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又微微蹙着眉头开始对手指:“我很想念父亲。这里的人很可怕,我们一起逃回去寻父亲吧。已经两日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饿坏了没有。”
季秀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阿桑,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们小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们的。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又怎么会饿坏了自己。别看他失去了一条腿,可是若是他想离开时,整个稷下川都没人拦得住他。”
阿桑失望地垂下头去:“可是我真的很想他……”
季秀很想揉一揉她的头发,却强行忍住了。“阿桑,你该长大了。”他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就可以这么做的。还有些事情,哪怕你不想,也必须这么做。”
“就像你明明不想伺候我母亲,却偏偏要委曲求全和她在一起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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