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大眼睛水汪汪地盈满希冀敬仰:“爹爹,你为何长这么高?比娘娘还高许多!”
傅容停下手中动作,木棍撑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促狭地看了眼默默回房的薛纷纷,弯腰揉了揉傅峥头顶,“峥儿想长高吗?”
傅峥喜冲冲地跳起来,好像这样便能跟他一样,脆生生地:“想!”
“那得多吃饭,千万别学你娘,不挑食才能长得高。”傅容唇边勾笑,拇指给他拭去额角汗水,精致剔透得像个瓷娃娃,难怪一带出去便惹来许多小姑娘侧目。
话音刚落,果然惹来薛纷纷一个眼刀。她手里拿着封家书,面色颇有些凝重,是从粤东寄来的,说父亲身体近来不大好,不日前忽然晕厥在庭院中,将孔氏吓了好一大跳。所幸请郎中看过后并无大碍,只是年事已高,需要好生静养了。
薛纷纷正琢磨着何时回去看一看,便听院子里两人对话,傅峥童言无忌地指责道:“我要长得跟爹爹一样高!这样就能保护娘娘,不让爹爹每天欺负她了!”
傅容微一愣,“我何时欺负她了?”
傅峥垂下眼帘,大眼睛里写满愁思,浓密的一排睫毛闪啊闪,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去:“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爹爹每晚都欺负娘娘,我都听见了!”
他越说越伤心难过,好似被欺负的是他一般:“娘娘都哭了,还说不要,可是爹爹从不听!”
院子里洒扫走动的丫鬟不少,少数未出阁的听见这话脸都臊红了,更别提薛纷纷了!
她的脸都要没有了,红得堪比院里开的石榴花,娇艳动人。忙上前去要捂住傅峥的嘴,省得他接下来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峥峥过来,不许胡乱说话!”
傅峥不明白娘娘为何生气,他分明是下决心要好好保护娘娘的,怎么能知难而退呢?
于是有模有样地上前抓住薛纷纷的手,把她带到傅容跟前,“娘娘你不要怕,我现在能和爹爹比试了。祖父说爹爹不如我,他连三字经都不会背!”
傅容噎了下,这里面诽谤的成分颇大。傅峥的启蒙教育虽然是薛纷纷管的,但他好歹参与了一部分,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他还不至于文盲至此!
他抬眸扫了左右,府里下人识相,这会儿早该干嘛干嘛去了。他的小夫人面皮子薄,若是当真惹恼了吃亏的还是他。他似笑非笑地扫一眼涨红了脸的薛纷纷,蹲下身与傅容平视:“峥儿知道我为什么欺负娘娘吗?”
傅峥眨巴了两下眼睛,清澈涟涟的眸子似懂非懂,“为什么?”
傅容的声音格外低沉,更带了丝不怀好意,“因为你的娘娘很好吃……”
话音未落,薛纷纷便恼羞成怒地扑倒在他身上,柔荑堵住他的嘴,杏眸恶狠狠地瞪着他,“闭嘴!”
傅容早料到她是这反应,低笑一声顺势将人揽进怀中,握着她腰肢向自己又靠近了些。
末了意犹未尽地补了句:“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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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傅容提起父亲的事情后,他们收拾了东西次日便准备回粤东去。
恰逢沈景仪在苏州府,路过还能去看一看她,小豆花两年没见到祖母了,再不见恐怕就要忘记了。沈氏每月都会写书信回来,言辞之间好似心境开阔许多,不再处处针锋相对,大抵是真的被佛祖感悟了。
到了大福船上傅峥显得很是稀罕,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不知疲惫,非要傅容抱着站在船舷上看沿途水景。好在他没遗传薛纷纷的晕船症状,薛纷纷担心风太大,“别吹得久了,仔细感冒,这船上可没大夫。”
傅峥素来是听她话的,当即攀着傅容手臂便从他身上爬下来,嘚嘚跑到薛纷纷跟前,“是爹爹非要抱我的,峥儿没答应。”
小小年纪便会撒谎,傅容好气又好笑,真是个滑头的小子!长大了还得了!
薛纷纷自然而然地埋怨了他一眼,俯身将小豆花抱在怀里往客房走去,一壁走还一壁煞有其事地解释:“你爹爹老了,越来越糊涂,你不要听他的。”
徒留下傅容怔在原地,许久才无奈地按捏两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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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着傅峥的原因,从苏州府到粤东的马车走的格外慢,沿途不时便要逗留带他玩上几天。期间去看望了沈氏一趟,她见到小豆花显得很高兴,不住地描画他的眉眼深有感触。
傅容请她回永安将军府,她摇了摇头道:“在这儿住习惯了,回去反倒觉得无趣。改日在山下另僻一间屋子,我和老爷一并住进去,倒也是不错。”
说罢将傅峥揽在怀中,缓缓拍了拍,“只是没法日日看见这孩子,心中十分舍不得……”
傅容说不动她,薛纷纷对她的芥蒂也随着时间消散无几,这会子见她坚持,唯有暂时应下,日后再作打算。如若她不再处处刁难人,一同住进将军府是极好的,和乐融融的一家,怎么会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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