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吧?既然你不需要我,交易也就结束了。」那些椎心刺骨的话,她竟还记得一清二楚,或许,她真的该佩服自己。
「那都是权宜之计!」他不知道,她全听到了,该杀千刀的历──「我没有不要你!」
「可是,你没预料我会听到,你没估计历对你的恨深至此,你就没想过他压根儿不相信你的话,所以才会对我……」她咬著唇,瞳心仅馀空茫,「他认为这是对你的报复,但我呢?你有考虑过我吗?为什麽我非要成为你们斗争的磨心?为什麽我总是要为你牺牲?」
她微微仰颈,看著浑身线条紧绷立著的他,两潭深泓般的眸子神色复杂,如同初见的一刹,她看不清他,他是个谜,但太好奇只会招来毁灭。
「你说得没错,狄羿,我爱上你了。」轻喃般的告白,几乎尽用她全身的力气,而他确切地听见了,腹间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闷痛著。
「我早就知道,你对感情嗤之以鼻,但我还是傻,以为会得到回应,直到你提醒我,这仅只是一桩交易,谈什麽爱呢?爱情是什麽,其实我都不懂得,但至少我知道,一个不介意以我的性命作诱饵的男人,永远永远都不会爱我。」她勉力让泪水倒流回去,「我本来就很平凡,做不来伟人,既然你不会回应,为什麽我还要为你牺牲?」
「我没有要你牺牲!」他霍地抓住她双肩,彷佛想捉紧什麽以证明她并不会忽然离开似的。「不管你说的是哪一次,我都没打算要牺牲你!」
「是吗?」她牵唇,逸出苦笑,并不相信他的说词。「但我累了,狄羿。」
一种不祥的预感霎升,他半弯身,与她平视,焦急地说:「我不会……」
「你放过我好吗?」没待他有机会说完,她已开口要求。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他倾前,紧紧地吻住她。
灼热的气息,几近於粗暴的吻,她的反抗没用,不堪的回忆如潮般翻涌,将她灭顶,那种可怕的无法挣脱的感觉,没人救她,那男人只用绝情回应……眼前的男人与那张狂乱疯癫的脸容重叠,「唔!唔──」放开她放开她!
嚐到咸热的泪水,他蓦地止住所有动作,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不要──啊──」她紧闭双眼,感受著痛苦的窒息感。「不要!」
「是我!」他迫她抬头。
「不要、不要碰我!」她挣扎著要退开,他犹豫半晌,才愿意松手。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她叫喊著,将高壮的他推出门外,不管有没有用,只管推著,「你给我走!」
狄羿双手紧抡成拳,任她将自己推出门外,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沉默地站在外头,盯著那堵冰冷坚硬的木门,压抑的哭泣声自门缝幽幽传来。
「咚!」抡实的拳头直直捶上门旁的墙壁,血丝缓缓自拳下滑落,他的额抵在门板,聆听那细碎的饮泣,让再也无从窜躲的痛,逐寸逐寸侵蚀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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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的娃娃》 第十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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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谧的室内,飘散著微妙的新漆柚木味,左侧横置一张长的皮质沙发,面向窗外偌大的茵茵绿林。木门开閤的声音被刻意放轻,接连而来的是平稳扎实的步履,当足音顿住,背挨沙发、头往上仰靠假寐的男人并没有睁开双眼,仅微微牵唇。
「事情办妥了吗?」
「已照狄先生的吩咐,昨天『狼』开始行动了。」哈达回道,「一星期後,力克上校会到巴勒斯坦与军方会面,卓克已买通卡萨科克游击队,届时将会有一场意外的爆炸。」卡萨科克是巴国反政府的游击队,藉他们的手来办事,最乾净俐落。
「嗯。」狄羿虚应一声,又问:「查尔斯那边呢?」
「他说,三天内会完全收购历的资产。」哈达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麽般,「查尔斯问该如何处置他?」
「告诉查尔斯,若三天内办不到,以後不用回来。」狄羿半睁眼睛,蓝色的瞳心是冷锐的漠然,「还有,我要他消失。」
「是。」哈达自然意会到狄先生所指的「他」是历,毫无异议地接下命令。历敢碰狄先生的女人,就该料到这个下场,更何况,童以纯跟其他女人不同,尽管狄先生没有明确地宣告她的地位,但在「狼」里,她已等同於女主人。
狄羿抬眸,瞥向悬在墙上的原木制时钟,时针正接近罗马数字十。「快十点了,他们到了没?」
「李行煜已准备好,不过童小姐还未到校。」见主子剑眉微蹙,哈达补充道:「童小姐只是出门的时间晚了。」其实自从童以纯由棕榈岛逃离後,「狼」的人已被暗中派去保护她的安全,以前的主子并不会将担忧表现出来,现在却愈来愈著紧,虽然他不理解这个东方小女生到底有何魅力,但既然是狄先生认定的伴侣,他也不会置啄。
狄羿颔首,沉默地望向窗外,他知道哈达的疑惑,但并没有向旁人解释的意欲。眼前,彷佛再次看见那小巧清秀的脸庞,泪痕满布,莹亮的眼中不再清澈透明,只有狂乱、惧怕和苦涩,明明不够力气,却拼命地以小手推著,喊著要他离开,他记得那触感滑腻的手因过於激动而打颤……这一幕,总是在无意间浮现,重覆著她的模样,重覆著他的痛。
曾经,她天真甜美的笑靥,已渐渐被泪颜取代,这本是他的兴趣,是他留她一命的意义,但当她崩溃,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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