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第五鹤身边不足一尺的地方忽然停住了,首尾相衔,缓缓地绕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渐渐停止了,定在半空中不动。
“可惜他晕过去了……”
神秘人似乎有些惋惜,披着的玄色斗篷早已在一炷香前成了满地碎片,此刻的他只穿了一身深黑色锦袍,周身透着寒意,宛若一座未消融的暗色冰山。
精干敏捷的身姿,整个人亦没有一点多余,或一点缺憾。
只是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半张面具,严丝合缝地遮挡住了人中以上的面容,露出的嘴唇薄而泛着妖冶的蓝。
他的眼中明明有着孩童般的清浅水雾,却散发着一种异常的光彩。当他目不转睛地露出玩味地神色,就会产生一种令人眩晕的恐惧的美。
“弄醒他!”
胡岱远领命,上前一步,把手探到不远处的水缸中,舀了满满一瓢水。
瓢中的水“哗”得泼了出来,打在第五鹤身上,发出“啪”得一声响。
悬挂的人形在冷水的刺激下一阵惊悸,尖锐的惨嚎,也随之在地洞中四处激荡弹射起来!
登时血流如注!
第五鹤在半空之中扭曲了几次才又平复下来,一阵嘶哑喘息,他吃力地抬起头,望向来人。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仍旧清亮异常!
神秘人转身从地牢的角落里,取来一个酒坛,掌心一用力,拍开那酒封,径直放在第五鹤脚下,他身上不断滴落的血珠子,一滴滴落入佳酿之中。
血红的火焰在酒坛的坛口翻腾了出来,原本静止了的九条蛇如同疯了般,疯狂地摆着蛇尾,逐一飞入酒坛之中。
坛中立即发出了沉闷的“咝咝”声,飞蛇似乎在其中凶猛厮杀起来,坛身不断晃动,坛口甚至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响,紧接着出现了几丝浅浅的裂痕。
“我会记住你的……”
低沉的犹如秃鹫悲鸣的声音带着不甘,愤懑和怨恨低了下去,第五鹤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了幽蓝的浅光,在空中簌簌而落的血雾飘落得更为滞缓了。
似乎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酒坛坛口的火焰已经完全消散去了,只有诡异的青紫色光芒在坛中闪烁不定,一如久置的骷髅头骨之上的磷光般,妖异,鬼气森然的青光!
酒坛开始剧烈地晃动,整个坛身“啪”得摔成了碎片,一只遍体暗红鳞甲的四脚独角毒龙从碎片中蜿蜒了出来。
那九条飞蛇……不见了……消失了……
附在第五鹤身体之上的幽蓝光芒,一见这毒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那声音,是从第五鹤口中发出的,尽管此刻,他已经再次昏死过去。
幽蓝的光芒震颤着,就想从第五鹤身体中挣脱出来,那毒龙却是更快。
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空中一划,就射入浮荡在第五鹤上方,那还未完全掉落下来的血雾当中,炸作了一团青紫的火焰。
火焰燃尽,无数蚂蚁一般的黑色尘烬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向他的身体飞去。
那些想挣脱出来的蓝色光芒,被那些黑色尘烬一起压进了身体深处。
第五鹤满头的黑发,开始一点一点褪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凄寒飞雪般无尽的白色!
那人这才收拾起笑意,眸子晶莹,转过头,向早已陷入愣怔的胡岱远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实在是过于血腥了些。”
胡岱远说出心中所想,饶是见惯风浪,他仍是皱了眉,掩下那一丝翻腾的恶心。
他凤眼忽然泯灭了孩子般欢乐的光,了无生气,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起来。
胡岱远见他蹙眉,忙再次开口道:“恩公神力,天下自是无人能及!小的只是不明白,费尽这般周折,究竟是为何?”
问这话时,他的眉宇之间,还是有一种阴暗而明亮交织的光,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姿。
“因为……”
那人突然顿了顿,音量降下来,嘴唇却还在翕动。
胡岱远皱皱眉,前移一步,走近了些,口中疑惑:“恩公说些什么?”
“我说……”那人笑意不减,“你做得很好,不枉费我让你重生一次……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要碰那个女人……”
胡岱远干瘦的身子猛地一颤,脚下一虚,身形一个踉跄。
淡淡的粉色血痕,从他透着紫的唇角溢出。
那人慢慢将拳头从他的心口掏出,掌中捏着个拳头大的红肉。
赫然是人的心脏,冒着热气,甚至还在一跳一跳,筋脉尚且连着胸膛。
他将手从他身上撤去,瞬了瞬目,但并无一句话。
“恩公,这是为何……救我……杀我……”
胡岱远的五官都闪着血红的光泽,艰难地哑声发出最后一点儿声响,然后身子一软,跌落在他脚边,双眼瞪圆,竟是死不瞑目。
那人慢慢蹲□,满手血污,歪着头,将手在胡岱远朱红的衣襟上擦了又擦,似乎极厌恶那刺鼻的腥气。
“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一指头低垂的第五鹤,他眼中一抹激赏闪过,“我找到更好的人选了!”
☆、018
芙蓉帐暖,软玉生香。
忆起几个时辰前的欢|爱,叶朵澜咬住唇,尽管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然而人命当前,只得忍住双腿间刺痒的痛意。
鉴于清风县此季的白昼仍显炎热,义庄内放置了大量的冰块,还挖了冰窖,丝丝寒气从地面上渗出,可是还是阻拦不住尸体腐烂的速度。
不嗔此刻只能不作他想,拉着朵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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