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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王岂是十天半个月能够炼就的?!”墨台烨然见冒牌宗政绮眼神逐渐涣散,用力封住她周身的穴道,同时大声说道:“当初我用她炼了两年蛊,她都挺过来了,现在区区十来日,她定能安然渡过!告诉我,她在哪儿?现在一定还来得及!”
冒牌宗政绮仍是不说话,亦或是她已经无法言语了。墨台烨然一遍遍重复着问话,旁人可轻易看出他的气息完全乱了。
在得知毒玄遇险之初,墨台烨然曾就各类险境逐一分析,应该说,对比落入敌手惨遭折磨致死,那么被抓去炼蛊也许该算是抽到中上签了,至少能为他争取到一定的营救时间,而此时冒牌宗政绮的话,却狠狠击碎了他残存的几丝侥幸。
冒牌宗政绮的伤势过重,不仅始终未能止血,反而开始不断地往外呕血。墨台烨然的心蓦地一沉,没再多耽搁,利索地扛起她飞身离去。
良久,宗政府的厅堂内——
冉燮府近侍面面相觑,但仍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形,丝毫不敢松懈,生怕墨台天煞星掉头回来。
“谁让你们真下杀手的?那个宗政绮,不论人是真是假,她身上披的是朝廷命官的真皮!还有,方才墨台烨然那神情,是不是毒玄真的没救了……你们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冉燮璘懊恼不已。
“公子,经过刚才那番响动,宗政府的管事正带着人赶过来呢,此地不宜久留!”外头把风的近侍报告。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啊,抓紧时间把这儿收拾一下,尤其是血迹,千万要清理干净咯!”
☆、第94章疾风骤雨大雾冥晦4
明月楼,位于城南护城河畔,是皇都有名的风月之地,因当家官伶明月公子而声名远播。
明月楼自然并非单独的一栋楼,而是一楼双阁的布局,其中最高的摘星阁,背城临河,登楼推窗,既可俯瞰河对岸静谧的老城区,又可远眺繁华的皇城盛景。正因为如此,摘星阁内的厢房深受皇都文人骚客之辈的追捧,并逐渐演变为一房难求、一夜千金的局面。
此时,当朝恭王女颛顼熙琼正端坐在摘星阁顶层的厢房内。她算是明月楼的常客了,但她对明月楼的伶人并无兴趣,只是喜好临窗遥望皇城。今晚,她破例开了两扇窗,除了朝向皇城的那扇窗,她还同时敞开了朝向老城区的那扇窗——在腊月时节,对开窗门,只有一个后果。
“哈啾!”房中碳盆聚集起的微薄暖意压根抵挡不住穿堂的凛冽寒风,颛顼熙琼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鼻间两行清涕应声淌下。
她的脸颊和鼻头微微发红,毋庸置疑是被冻红的,她不禁在心里咒骂着迟到的墨台烨然——是的,她在等墨台烨然,并且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会应邀前来见她的。
她如此费心地搭建了一个戏台,唯一的看客可就是墨台烨然啊!
不知坐了多久,壶中的酒水早已冷却,颛顼熙琼终于听到了叩门声响。
墨台烨然跟着一名恭王府的亲信迈入了厢房,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寒风,令他微微蹙眉。他没理会颛顼熙琼热情的招呼,只是默默站在门边,摆明了无意久留。
颛顼熙琼见状,并不着恼,显然早已习惯墨台烨然的无礼,她甚至主动起身,配合地站到了门边。
“仪公子,近日过得可好?”这句是十足的废话,透出浓厚的奚落之意,同时也是她暗自排练了数十遍的开场白。
她细细打量墨台烨然,见他虽面色如常,但双眼充血,难掩疲态,而最关键的是,他收敛了招牌似的笑容。按照她的推断,他现在应该已是心急如焚且心力交瘁了,这正是她所乐见的,只要她善加利用自己所抢占的先机,那么她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他那儿取得她想要的。
墨台烨然以沉默作答,这个也是在颛顼熙琼预料之中的,正当她打算把握时机继续奚落墨台烨然一番时,却不经意瞟到他的裘袄衣襟上有一小团红褐色污渍。
那是……血迹?!这个认知让颛顼熙琼猛地意识到,心急如焚且心力交瘁的墨台烨然,可能会干出一些疯狂的事儿,诸如杀人解气之类的——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望向了候在角落的亲信,以求心安。
墨台烨然也刚发现衣襟上竟沾染了血迹,那个胆敢冒充毒玄的女人的血!她为了赚区区十几两银子,生生延误了前期宝贵的营救时间。他亲自对她用刑,可那女人只是不断重复雇佣她的人让她缓行南下,只须十日她就可换装自行返回皇都了……
如果他没有觉察有异,待十日之限一到,那女人褪去了伪装,那么“毒玄”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如此一来,他可能只会以为毒玄是故意要远离他、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而永远不会知道她失踪的事情。
今日是第一十六天啊,距离毒玄失踪已经过去了一十六天!他以为他会抓狂,但事实上,他越来越清醒,他想他知道对手是何人了——他自诩是皇上的心腹,自认对皇上有足够的了解,也清楚她的霹雳手段,却不想她竟一意孤行。她要将他绑在身边,她要得到颜煜,她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阻挠她,所以她动手毁了毒玄,这对她而言,犹如掐死蝼蚁一般,但对他来说,却是天崩地陷……
悲伤、痛苦、期盼、恐惧、悔恨……他的心境已非简单的词句所能描述的。他只能不断安慰自己,他亲自挑选的妻主,绝对不会是个短命鬼!
现在,他是处处制肘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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