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了三宫六院还不算,居然还破天荒的提倡什么“男女平等”想让女子与男子一同入学甚至一同参加科举进殿称臣——这不是要翻天吗?
几个年老的重臣又是绝食又是撞柱子,声称明德陛下此举是要毁了天玺皇朝五百年基业,若真个男女平等,必将阴阳失衡,乾坤倒转,国之不国,家之不家——天下再无宁日!
可怜满朝文武几十条好汉只明德陛下一个女人,徒有壮志凌云,却无法拿一条小嫩胳膊掰过几十条粗壮大腿——她的伟大计划,终于在那些大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码子里流产了,甚是让人扼腕。
然,尽管当年闹的如斯轰烈,尽管随后几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含蓄提及,可她驾崩之时,却意外下道圣旨——这圣旨,便是国师与摄政王相争的由头。
明德皇帝遗诏曰:独女凤白未央继皇位,大婚后若与凤君诞下子嗣,便与凤君共同称帝,立嫡长子为储。
遗诏一出,举世哗然。
明德皇帝为何立此诏书至今仍是谜团,可这并不妨碍那些贵胄子弟们削尖了脑袋往白未央的后宫里钻。
沈岸是其一,白慕尘的老爹白傲替子钻营,算是其二。
原本,国师以为爱子已爬上龙床,且圣眷正浓,这凤君的位子,十有八九得落到自家头上,可没想今个会跟白傲在大殿上闹起来,把一张老脸丢个干干净净,甚至有小道传闻,说陛下因他在殿中撒泼胡闹十分不满,金口玉言道:“国师如此不知体面,想必教子之方亦不高明,若沈岸哪日也学他闹上一闹,我这后宫焉有宁日?”
此传闻一出,国师着实的坐立难安。思来想去,派出心腹寻到宫中与沈岸递话,让沈岸无论如何赖在宫中几日,随驾君侧,好好施一施那男儿魅力,以稳固在陛下心中地位。
国师心急,摄政王更急。
虽他比国师势大,可耐不住儿不争气,国师之子爬上龙床之时他还并未上心,以为陛下年幼fēng_liú,不会对谁长情,可今个一看,陛下竟因那佞臣困乏就将其留在寝宫免了早朝——此奸情一定非比寻常啊!
国师之子已与陛下生了奸情,而他的娃,却连与陛下独处的机会都没!
摄政王十分心焦,思来想去,决定派儿去宫中请罪,为今个在大殿之上失仪一事请罪。
然,爱子白慕尘却不甘不愿,轻描淡写道:“父王失仪之事又不只此一桩,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况且,若真有诚意,父王亲自去岂不更好,何必让儿代劳?”
摄政王不愿与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逆子谈论凤君之位如何了得,更不愿直言说,明为请罪,其实不过是让他去勾搭陛下,只剑眉一竖,虎目一横,大喝道:“你这混账,处处拂逆我意,今日若是不肯进宫,这月休想再踏出王府一步!”
白慕尘深知父亲淫威,尽管不甘不愿,却依旧挑了一盒东海龙舌进宫——提茶请罪去了。
进了宫,寻到御书房外,恰逢魏公公守在殿外为白未央与沈岸把门,瞅见白慕尘,老脸一沉,低声道:“右相稍后,容老臣进去通禀一声。”
然,魏公公进殿之后并未通传,只将眼儿一眯,右手小指一竖——这是他与陛下打的暗号,意为老贼来也。
陛下得了暗号,微微挑眉,轻喝一声:“宣!”
魏公公领了命,面无表情的出去通传。
魏公公一走,白未央与沈岸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由龙案转移到美人靠上,做了个交颈相缠的亲密的姿势。
片刻,白慕尘进殿,进殿先是一怔,随后轻咳一声,俯身跪拜:“臣白慕尘,参加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未央闻声猛的抬头,待看清来人,将身边的沈岸狠狠一推,忙乱的整下衣冠,待衣冠整好,心中惊惧稍平,才不动声色道:“起来说话!”
白慕尘应声而立,恭恭敬敬上前一步,将手中东海龙舌一递:“臣知陛下擅饮,是以得了好茶不敢私藏,特来进献陛下。”
白未央颇有深意的一瞥,微微笑道:“爱卿有心了。”
话说着,沈岸已起身将茶盒接到手中,正欲拿给白未央瞧一瞧,却听她轻声开口:“沈爱卿陪驾一晚定是疲累,可先行回去歇了。”
沈岸闻言心中一沉,却并无多言,只低应一声,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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