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明显一副不愿意谈及的意思,他这个外人也更不好插嘴多事,只好一本正经走上前先给他把脉再说。
还是气血两败的脉象,难怪他脸色白得那么难看。邵明远不由蹙眉,这药怎么没起什么作用,难道他身体底子实在太差?
“少君子这两天觉得身上如何?可还有下红?”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许凤庭却面无表情地摇头,“一切都还好,多亏了先生的药。”
呃……
“那在下再给少君子开点养身的方子,只不过这些药养得了身,却养不了心,少君子还需自己想开些,少年夫妻谁没个磕磕绊绊,先把身体调养好了,何愁没有大胖儿子抱。”
想起依依也有了身孕,邵明远看着许凤庭的眼神不免难掩同情,说话也不自觉地带出了些个人情绪。
果然许凤庭脸色微变,邵明远刚刚觉察到自己失了言,却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
“邵先生这话说得老成,倒像个三四十岁历经世事的老先生。”
邵明远脸上一热,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没成家的弱冠少年,倒去操心人家夫夫的事情,这许凤庭只怕比他还大上两三岁呢。
当即有点不好意思,许凤庭却也没有接着打趣他,到底才刚小产,可能气力不济,虽弱才坐了一会儿也有些吃不消了。
还好邵明远常年跟各种孕夫打交道,见他额头微微沁汗,又悄悄用手揉捏后腰,便知他是坐不住了,忙伸手搀他,“少君子如今身体虚弱,还是多多卧床静养为好。”
许凤庭似有顾忌,但见他笑得坦诚,思虑一二才抬起手让他搀扶,眼底还是一阵眩晕。
“有劳先生,我躺躺就好,不敢再耽搁先生。”
看着有气无力歪在床上的人,才走了几步已经气喘吁吁,邵明远不放心地朝外头张望了两次,那个素梅不知道去了哪儿,怎么就留他一个病人在房里,想喝口水都没个人答应。
许凤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免尴尬之余也心生感激,“先生放心,方才我们大夫人遣素梅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邵明远见他语气肯定,自己也不好强留,只好收拾了东西回去了,走时再三嘱咐他按时吃药,三天后再来看他。
许凤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背后,才松了口气地锁紧了眉头,双手死死按着小腹,那里还是一阵阵抽搐似的疼痛。
贴着床沿又坐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才挣扎着起身将邵明远留下的几包药都悉数倒了。
直到晚上素梅都没有露面,一个做粗活的小厮上来伺候许凤庭吃饭,他拉住他逼问素梅的下落,那小厮眼圈一红,“素梅姐姐被少爷打了,流了好多血,冯管家已经叫人抬出去了!”
许凤庭怔在当场一句话说不出,藏在被子里的双拳紧紧握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而当邵明远再一次来到宋府的时候,好不容易打发了明明还没有显怀却故意挺肚扶腰不可一世的依依,却看到了更加精神萎靡面无人色的许凤庭。
沉着脸搭上他的脉搏,比前几天又弱了几分,明明吃着药,这怎么可能?
面对邵明远复杂的眼神,许凤庭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没了力气,只歪在枕头上闭起了眼睛。
邵明远下意识地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感觉到那人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抗拒,却并没有出声。
他沉默了良久才开了口,“这药里头有一味黄莲,苦涩非常,本以为少君子会跟在下抱怨,没想到少君子这么坚强。”
许凤庭轻轻咳嗽了一声,“古人也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我怎么会不懂。”
邵明远顿时懂了,他果然没有吃药,虽然境遇可怜,可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当下气得直磨牙,“少君子既然是个读书断字的斯文人,不知有没有听过扁鹊与蔡桓公的故事?”
“……你怎么发现的?”
许凤庭惊愕地睁开了眼,雪白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红潮,湿漉漉的双眼闪烁着,带着一丝小孩子做坏事被大人捉住的不好意思,邵明远一时竟看得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似的微微一笑,“这药里头根本没有黄莲,味道应该是酸中带甘。”
许凤庭避开他的目光垂下了头,“不是不相信先生,我,我……”
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邵明远并没有在听他说话,反而将手伸进了他的被子。
“你想干什么?”
抗议的惊呼才一出口就被邵明远以眼神制止,他并拢起食指、中指并轻轻在他腹部按压,却惹来许凤庭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吸。
本来想讽刺他几句知道疼怎么还不吃药,可看着他明明忍痛又倔强地不肯出声的时候,不知怎么,邵明远心里竟莫名其妙地软了几分。
只好叹了口气道:“少君子莫怪在下失礼,是否下腹时而如火烧,时而坠胀着作痛?”
许凤庭咬牙点头,邵明远扶他躺好,又打开药箱取出了一块厚厚的布包。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用柔软的丝绵料子缝制,里面放了草木灰等吸水的填充物,越国男人喝下延嗣水之后每个月都会来一天例假,止血后的十天左右都有可能受孕,因此这个东西被用来取代现代人用的卫生巾,也让他挣了不少。
“你做什么?”
“得罪了。”
邵明远按住许凤庭想要阻止他的手,将布包垫在他的身下,跟着在手心擦了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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