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认识了安敖,一开始,就是如此不堪。
经过那晚安敖似乎终于调整了自己的时差,开始跟我们同步作息,我们是轮着做饭的和打扫卫生的,到安敖的那天房间总是格外干净,饭菜也非常美味,开始我还以为此人多少还有其贤惠的一面,后经阿来点拨,原来是钟点工跟五星级大酒店厨师的功劳。
我闲着没事就给安敖算了一笔小帐,结果令人郁闷,他自己花钱请钟点工跟厨师的钱加起来绝对够他另外租一套豪华阔气的公寓。
等我拿着计算器去问他,他居然告诉我说他在n城有一套1000多平方的别墅。
“你有别墅不住来跟我们挤什么啊!?”
安敖贱兮兮的笑:“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啊。”
我其实是不讨厌安敖的,甚至还有点喜欢,这一点我心里知道,可是介于他的性向,我实在不太怎么敢接近他,甚至有的时候象普通朋于那样自然亲切的说话也做不到,所以每次他大大咧咧的说出这种类似调情的话,我就很生气。
当时我还不知道安敖心里是真的……
我4月份的面试,10个考官,结构化面试,地点居然是翻译局的会议室,同时面试的有19个人,岗位1。
问题都有事先准备过,可是每次说话主考官都在我面前打哈欠,我脑子就乱糟糟的,一团浆糊。
“来电话了~来电话了~”陌生号码的铃声,我一出考场就听到了。
“考完了?”这种很干净很标准的普通话,又带了一点低沉,一点慵懒,一点温柔的声音,叫我还没消停下来的心脏又收缩起来:“安敖……”
“恩?怎么了?一副丧家之犬的调调,来给哥哥亲亲~”
一瞬间我决定卖给他了:“好啊,你在哪?”
他顿了一下:“……剧场你认识吧。”
事实是,安敖本来约了一帮客户去看戏剧的,却因为我的到来特特的跑到剧场门口去接我,我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却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无意识的:“恩,恩,恩。”
“算了,喝酒去吧。”安敖轻叹一声,青天白日的带我去了gay吧。
那儿白天人不多,我直管坐在吧台上喝酒,安敖就神经兮兮的盯着我看,当我举着个空杯子又要酒的时候,安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当着我的面全倒进黄色的酒液里,然后一只手支着自己下巴,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是挑衅,我并不认为安敖有这个胆子大庭广众的给我下药,可当我举着杯子要往嘴里送的时候,这个恶魔又不痛不痒的加了一句:“万劫不复哦。”
我气得把酒杯一摔:“你想干嘛!?我喝两杯酒不行嘛!?”
安敖顿觉有趣,转着眼珠子凑上来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我在安慰你啊。”
简直把我弄呆,我使劲抹了一把嘴:“靠。”
然后就没动静了,等我想起来再去看安敖的脸,发现他坐在一边在吸可乐。
他微抬头溜我一眼,深邃的轮廓和乌黑的眼珠凛凛钻到心脏底。这种震撼感居然让我有些害怕,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把我吃进肚子里,骨头渣都不剩。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其实就那么一瞬间的事。
好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满脸阴郁的接了电话,回头对我道:“戏快完了,我们去剧场接下阿来。”
安敖进去找人,我就站在《□的困惑》的大幅海报下面,背影萧条。
海报很有波多礼西亚风格,整面的五颜六色,象欧洲教堂的窗户。
我正无语的努力将‘睾’字从一堆颜色里辨认出来,两个男人挤到前面来——正是zark跟阿来。
“安敖碰到他老妈了,叫我们先回去。”虽然对阿来的话不太明白,但也没想着去深究,我们买了啤酒坐在屋里打扑克聊天,也就无意中聊到安敖:“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间谍还是偷渡客?”
阿来听到这话就捂着肚子笑,zark皱皱眉,扔下一对方片老k:“他以前做过海关的工作,不是事业编制,属于出口中间人的工作,因为他有双重国籍,瑞士跟本国的,都有,后来他自己做了,专做出口外贸的,背后肯定是有人的,不然就他挣的那些天文数字够下狱关个把千年的了。”
我合上下巴,咽了口吐沫。
“你知道他妈谁吗?”阿来显摆扔下一对黑2。
zark啧啧两声。
“谁啊?”我示意阿来走牌。
“华月琴。”阿来兜手一把小顺子下来。
“什么!?”不能不吃惊,老一辈艺术家里这位虽然已经渐渐淡出戏坛,可无疑是中国话剧的开山鼻祖,八几年的时候人家都是往人大的演艺厅跑的,伺候的,无疑都是国家领导人,可是听说这位华女士一生孑然,未曾嫁娶啊,怎么又陡然变成了安敖他妈了?
“阿来你出千,这什么顺子啊!差个2!”zark显然并没把安敖的妈放在心上。
阿来一拍脑门:“灭,我刚才怎么就走了一对2呢!!”
细想起来安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有这样一个不能承认的妈妈,他心里应该很苦吧……突然想起有天早上出门前,看见他坐在饭桌上,斯文地一口豆浆一口饼,电视里突然播起华月琴回国的新闻,他眉眼间无从逃避的忧伤。颠沛流离。
“怎么可怜巴巴的……”我喃喃自语。
“谁可怜?”肩膀上一重,贴着耳朵一阵热气熏得我整个脸都红了。
吵死了
我夸张的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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